沈宜宁已经声音带上了哽咽,凄苦的神色叫一众职工都沉默了。
沈宜宁心里冷笑,不就是装可怜,谁不会?
果然,大家的表情微妙起来。沈家的情况,没有比厂里职工更心知肚明的,沈重林这个大伯到底怎么当的,薛红梅这个婶子叫得好,其实大家伙嘴上不说,谁还没个数?
沈宜宁的三个反问,更像是一种控诉,不由得叫大家想起沈宜宁这些年的心酸,不少人这才记起,沈宜宁一个小姑娘今年不过不满二十,饱经风霜,她又有什么错?
一息间,众人心思纷纷转变,不住叹息起来,还有一些则看着沈舒婷目光深意起来。
毕竟,一个总拿姐姐说是非的人,心思是什么样的,实在不好说。
沈舒婷没想到沈宜宁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竟然叫众人对自己目露不屑,她又惊又怒,一急下意
识就脱口而出:“沈宜宁,你别装得你好像很无辜,你有本事说说你在外面的那些朋友?蒋君泽哥的事大家可都看着呢!”
沈宜宁早防备她说这个,唇角动了动,目光却是痛心的:“我做什么了?我每天跟大家一起早出晚归的上工,我谁都没去招惹过。那些人我压根就不认识,千错万错,就是我们没有父母才会这样。我跟蒋家是有些矛盾,可是那是蒋君泽他……你不说这个,我也不想说,你跟他走得那么近,你自己心里不应该更清楚?”
更清楚三个字,沈宜宁说得意味深长,沈舒婷登时瞪大眼睛,脸色直接白了了。她没想到沈宜宁这脏水竟然反手一泼泼到自己头上。沈舒婷气结,指着沈宜宁目眦欲裂:“你,胡说八道,我跟君泽哥是清清白白的!”
可显然,这话不足以叫人信服。妹妹跟姐姐的未婚夫关系近,这信息内涵有够大的,先不论真假,光光这句话就叫人不能不多想。
果真,众职工的目光齐齐扫了过来,看着沈舒婷眼里的轻视赤裸裸的。
沈舒婷那个愤恨,牙都快咬烂了,脸色脖子上黏糊糊的,身上难受不说,心里还怄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