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所谓人间绝色,不过如此。
众人都齐齐地屏住了呼吸。
只是……
这样世所罕见的绝世美人,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只见美人款步上台,优雅地一步步站定在了宣文帝的面前,随后,他慢慢地跪了下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众人一听这把阴森诡冷的声音,彻底愕然,这是……这是九千岁?!
宣文帝看着他一身装扮,很是满意,一抬手:“裴爱卿请起,许多年不得见爱卿身着这身衣衫,真是令人怀念啊。”
裴炎垂着眸子,淡淡地道:“微臣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要微臣何时穿,微臣自然是要侍奉陛下的。”
随后,他起身,走到了司空茉的面前,忽然抽出了她腰上的那把特制的长刀,对着她微微一笑:“夫人,也没有见过本座的舞吧,今日就当是为夫人践行了。”
司空茉一愣,看了下那把刀,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把仿造东洋刀锻造一种长刀,名为破天。
刀身窄薄,削铁如泥,乃千年寒铁配以乌金经过江湖上最好的铸剑师以心血淬炼三年方成,乃是他除了指尖的傀儡蛛丝之外最看中重的武器,轻易从不出刀。
随后紧紧地颦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炎竟然会穿成这副模样来献舞,还拿着破天刀出来献艺?!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九千岁会去做的事!
廷前献舞,还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做出这种事情等于诏告天下,他以色侍君。
裴炎今日是疯了么!
但是司空茉没有想到的是,这不过只是今夜她最难挨的一个开始而已。
裴炎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疑惑、愤怒和不赞同。
他只是微微一笑:“我想,夫人也会喜欢的。”
那种滟涟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轻佻的神色,让司空茉不由自主咬紧了唇。
今夜的裴炎根本就不像她的裴炎,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之后,他便一转身,提着刀向大殿之中走去。
奇异的萧声响起,悠长绵延,却仿佛暗夜里冥河黑暗水畔边之间陡然开放的一朵花。
随后便是七弦琴拨动的声音。
他慢慢地张开了双臂,长刀雪亮,在他手中泛出幽冷的光芒。
随后他轻轻地跃起,修长的身子在空中翻腾出优雅的弧度,长刀瞬间在他手中爆开一团阴冷银亮的光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但是空中的人,却美得惊人,翻飞的宽大衣袖,仿若展翅的华丽白鸟。
白鸟落地,化为人形,其色倾国,他启唇轻声唱出第一句词——流潸潸三河引魂,点幽幽幽冥青灯。
裴炎的歌声,就如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冰凉又幽诡迷离的感觉,仿佛黑暗中淌过漆黑水面的花朵。
伴着他的歌声,渺渺箫声悠然再起,仿佛一抹冰冷的月光落在雪地里,落在他翻飞的白色宽袖之上,他手握长刀,慢慢地横过自己的精致得让人窒息的面容,雪亮冰冷的刀光折射在他的眸上,有一种妖异森冷漆黑,几乎让人看不见眼睛的白色。
浓郁到极致的美丽与森冷到极致的刀刃交错,如此矛盾,却如此蛊惑人心。
裴炎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仿佛在欣赏着自己眼前的破天剑,随后手腕托平,一震,足尖在地面上一划,交错旋转起来,手中的剑也瞬间在身边舞成一片冰冷的光芒。
他轻唱出第二句歌词:“念早青梅伴相思,怎知红丝错千重。”
一团团、一片片银光闪耀过众人的眼前,姿态却若行云流水。
他不断地旋转,宽袖飞袍仿若白色彼岸花的重重花瓣。
姿态极尽妍雅,婉转妩媚间也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触碰的诡魅,却让人不能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