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口说说。女人大概都喜欢“第一公子”那般高不可攀的山巅明月罢,自己又何必眼巴巴凑上去讨嫌?还有一个崔杼……
果然,男人越积极越不值钱。
“殿下、殿下,您这是?”交河庄管事终于姗姗来迟,看着一箱一箱被搬走的“自家珍宝”,不由得满头大汗。
姜知寻眼睛一转,正待找个好借口。
“管事有何贵干?”沈怀远已经跳了下来,一脸不虞地问着管事,“正好某也有一个问题请管事回答:这些皇家书籍,缘何会在此处密地?”
“你是准备说密地与你王家有关?”
“不不不!”管事汗如雨下,一个劲摇头否认。
“那不就得了。”沈怀远讥讽道,“十二卫何在?把这些都给送到卫所暂且放着,等陛下吩咐。”
“是!”姜知寻这才发现十二卫的人马居然已经团团围住了此处出口。
姜知寻呆住了,心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到手的鸭子都还能飞走了?
她赶紧使眼色,让羽卫偷偷把已经拿到手的赶紧送走。
沈怀远擦肩而过,见此倒是没说什么。
松木冷香掠过鼻尖,一转眼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沈将军请等一下!”崔杼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好不容易才拦住了沈怀远。
沈怀远皱眉,耐心告罄,冷冷看着崔杼。
崔杼笑了笑道:“久仰大名的苍狼,居然就是沈将军,这是在下没想到的。”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为殿下考虑,不要把殿下牵扯到世家漩涡中。”崔杼肃着脸道,“今夜在密地,你我对殿下皆有隐瞒。将军更不该直接以此身份出现,恐于殿下不利。”
沈怀远冷笑道:“崔侍讲当初可是立志奔走四方‘为生民立命’,缘何今日还赖着京都不走?”
“崔家的事本就一团乱麻,崔侍讲更应该离殿下远点,听明白了吗?”沈怀远凤眼凛冽,几乎将崔杼内心看了个通透。
崔杼抿着唇狼狈后退,沈怀远冷笑了声消失在黑夜中。
*
葱郁茂密的竹林,鸟儿迎接晨曦的啁啾声中,此次交河庄测绘展开了最后评比。
谢煊谢侍讲朝着姜知寻客气点头,笑得一脸和气,随后收走了姜知寻的测绘图纸。
“崔侍讲居然没有来,也许是昨夜受到惊吓了吧?”姜知寻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
她正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咬着唇叫住了谢侍讲:“侍讲且慢,我要换一份。”
顶着诸位学子诧异的目光,姜知寻把另一份图纸交了上去。
看到图纸交到了蔺博士手中,她心里倒是渐渐安定下来。
姜知寻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换上准确的绘测结果。
——哪怕可能因此会受到蔺博士的质疑。
新交上去的绘测结果确确实实参考了地下通道的情况,从理论上来看,处处是谬误。
但姜知寻心想:重活一辈子,连直面真实的勇气都没有,那也太不值当了。
姜知寻准备坦然接受此次失败,她歉意地跟尹绮君摇了摇头。
尹绮君也许猜到了什么,也冲着姜知寻温柔笑了笑。
蔺博士一份一份查看图纸,笔下圈圈画画,脸上则完全看不出情绪。
竹林里霎时一片寂静。
学子们翘首以盼,紧张等待结果。
几刻钟后,蔺博士搁下笔,笔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犹如在学子心中轻轻一敲。
“现在由我来宣布本次测绘结果——”谢侍讲清了清嗓子,放声道。
“——尹绮君,理论乙等!实测丁等!综合丙等!”
“尹绮君这次理论有进步啊,可惜综合还是差劲。”学子们窃窃私语。
“——靳茹,理论乙等!实测丁等!综合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