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而落，降落在地面上，将整个大地都仿佛盖上了一层绒布一般。

“下雪了啊！”

吕钰不禁说道。

“是啊，这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

赵飞燕也走到了吕钰的身侧，看着那天上的鹅毛大雪，双眼不由得有些怔怔出神。

她说道：“帝师，你知道吗？当我跟随师傅学艺有些小成，返回家中想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时，就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夜。”

“可谁知道，当我回到家后，看到的却是满院子的鲜血，那种感觉，你能想象吗？”

“一个六岁的女孩，见到父母亲人，全都倒在雪中，身已经僵硬了，甚至都散发出恶臭了....当时，我也还小，也不知道什么叫怕不怕的，只是很想哭，只是知道....等着我回家的父母和一岁的妹妹，再也见不到了。”

赵飞燕仰着头，看向那漆黑的夜幕，只见大雪不断降落，就仿佛是黑夜中，谁在播撒棉花一样。

吕钰转过头来，只见赵飞燕那如水的眼眸中，竟是有两滴晶莹的泪珠不断旋转，可赵飞燕就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去。

“哎....”

吕钰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终于看到赵飞燕没有伪装的一面了。

无论赵飞燕是否有其他的目的，但她确实是足够可怜的。

吕钰说道：“若是你父母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会为你心疼的，有仇需要报，但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

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说道：“罢了，说这些话，未免有些站着不嫌腰疼了。”

“走吧！”

吕钰双手负于身后，直接向外走去。

他踩在厚厚的雪中，顿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竟是有些悦耳。

“干什么去？”赵飞燕一愣。

吕钰回过头看了一眼赵飞燕，然后说道：“还能干什么去？天黑杀人夜，如此良辰美景，不去杀个人，岂不是辜负了这样的夜色？”

“走吧，哥哥带你去杀人！”吕钰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阳光，如果不是听他的话，或许会以为他要带她去郊游呢。

可此时，看着吕钰那坚定的背影，听着吕钰那平静的声音，不知为何，赵飞燕忽然觉得，眼前的背影，竟是那样的宽广，那样的让人充满安全感。

这是她....在父母去世后，从未感觉到的一种....安全感。

特别是他那句“哥哥带你去杀人”，更是让赵飞燕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与情绪，忽然在心间，就这样，出现了。

“喂，愣着干什么呢？错过今晚，你要不动手，可别怪我先下手了啊！这神子我本来是留给自己杀的，让给你，我也是很纠结的！”

吕钰走出了几米了，却发现赵飞燕仍是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开口说道。

“啊？哦！”

赵飞燕先是一愣，然后下一刻，便见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就仿佛是在这寒冬中盛开的百花一般。

她一笑，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便是吕钰，这一刻，都不由得一呆。

赵飞燕见到吕钰那发呆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一阵喜悦，就和吃了蜜一样。

她笑着说道：“我来了，咱们去杀人吧....”

漆黑的夜幕下，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飘飘而落。

整座扬州城，此时都被包裹在了银装素裹之中，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盖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棉被，仿佛下了雪，却是更加温暖了起来。

此时夜已经十分深了，子时已过，整座城池都已经陷入了睡眠中。

除却打更人还在来回行走打更外，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清醒了。

巡逻的人们也被大雪阻隔在了房间里，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也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