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静默而熄灭,这个狭窄而逼仄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外面似乎又起风了,风吹叶响,传来肃杀的窸窣声。
“你……来找我有事吗?”随着盛棠开口,声控灯又亮了起来。突然亮起的光线令人有些不适应,因而她顿了一下,却让整句话多了一份欲说还休的味道。
晏一灼清冷的目光寸步不让地锁住了她,“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挺不错,夜生活很丰富。”
盛棠的酒劲还没有完全消退,反应有点迟钝,但还是品出了他话里的刻薄。
从未想过那个温柔阳光的绅士有一天会这样挖苦她。盛棠觉得难堪之余,也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晏一灼微微拧眉,居高临下地凝睇着她。
盛棠倔强地迎向他的目光,她实在不明白晏一灼过来找她兴师问罪的理由。就算五年前她罪不可恕,但她已经付出惨烈的代价了。
颀长挺拔的身躯忽然向她走近了一步,金属的皮带扣刚好撞到了她的风衣扣,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盛棠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背上传来一阵冷硬的触感,她整个人已经紧紧地贴到了墙上。
然而晏一灼似乎有意要拿她取乐,又上前逼近了一步,将她牢牢困住。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看到的绝对是这样的一幅场面:男人将女人纳入了自己坚实的怀抱,两人如胶似漆地紧贴在一起。
盛棠紧皱着眉头,伸出双手去抵他的胸膛。
如此萧索的夜里,他竟然只单薄地穿了件白衬衫。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温度,阳刚炽烈,她仿佛是被烫到了一般惊慌失措地握着空拳收回了手。
“你……喝酒了。”
两人此刻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相闻,盛棠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于熹儿用的就是这款味道的香水。
“你也喝酒了?”晏一灼惊讶地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她跑到广场上肆无忌惮当显眼包的原因。
他不辨喜怒的声音在盛棠听来却颇有几分质问的意思,瞬间激起了她的反骨,“喝点酒怎么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你不喝我不喝,天下好酒往哪儿搁。”她伶牙俐齿地念念有词。
晏一灼冷嗤了一声,“呵,就你那点酒量。”
盛棠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这点酒量怎么了?酒不在多,尽兴则灵,量不在深,微醺则行。”
晏一灼眼睫微垂,眸光沉静如深渊,俯身再度逼近,“这么能杠?”
两人的身体此刻是紧贴在一起了,盛棠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一声声强有力的跳动,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地身体后仰,却退无可退,反而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墙上——
真是痛啊!盛棠咬牙切齿地忍住了。
“晏一灼,你到底想干嘛?”她不满地望向罪魁祸首,然而一抬头,鼻尖却将将擦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她的眼睛恰好与他紧抿的薄唇平行。
他的唇色偏淡,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唇畔淡勾,带着几分可望而不可及的倨傲。
脑子擅自作主把曾经的记忆翻了出来,让盛棠想起了它的味道。
微凉酥软,像是酿过的薄荷。也有炽热滚烫的时候,像是刚刚熬好的甜蜜果酱。
头上的灯光在一旁投射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显得无比暧昧、难以言说。
脸莫名发烫,盛棠赶忙心虚地移开视线,懊恼地压下这些胡乱跑出来作怪的心思。
晏一灼却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唇瓣扯出了一抹冷峭的笑弧,“你脸红什么?”他抬手将她零散的头发从耳边拨下来,任由一股若隐若无的味道牵引着他靠近,他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到她的脸。
“晏一灼,别忘了你的身份。”盛棠紧张得心跳都快停了,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但理智尚存。她动了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