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他收剑,蹲在骨销身旁,将她缓缓扶着躺下。
“你要我继续睡,是要杀死我吗?镇魔棺,是真的要死吗?既然要死,你为何还要救我?”骨销两眼泪汪汪地问。
她凝视着他,娇美的像是一朵受到风雨摧残的花,谁见谁都会心上怜惜的。
“非也,你是骨销,祸世的是镇魔棺。我不杀你,我要杀的是镇魔棺内的天冥涯。”卧涟君轻柔地摸她的侧脸,金眸泛起华贵的涟漪。
“天冥涯?”
“是。”
“他是谁?”
卧涟君摇头,不愿回答。
杳枢拖着大袖长裾宫装飘来,夺下她的邀月剑,幽幽说:“白清醒来了,卧涟君,你该走了。”
风水轮流转,卧涟君在心内骂白清这歹人来得好快。
卧涟君潇洒地对杳枢天姬拱拱手,搂抱住骨销说:“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杳枢天姬不屑大笑,指尖拂去泪珠子,“哎呦,第五莲,你傻了吗?竟然把镇魔棺交给我,那我可要做除魔卫道的侠客了。”
“天姬,你好好看看她的模样,敢举剑吗?”卧涟君淡漠地言道。
他的风采如往昔,他的话能让所有人都无法拒绝。
六百年后,一无改变。
世人都不记得第五莲了,杳枢天姬记得。
她最记得那胜过男子豪爽的女子大笑着指天,意气风发说:“苍天之任,在于宠莲。哈哈哈,天也怕我师兄成魔,覆了天!”
杳枢天姬认真端量骨销被血糊住的苍白小脸。
骨销缩成了一团,贴着卧涟君的胸膛很紧。黑沉沉的发乱糟糟的,有几根挂到了他的手指上。
人比画艳,媚骨勾魂,丽色摄魄。
这个模样杳枢天姬不陌生,嘲讽道:“呵,你以为你把她做成白清的死新娘我就心存怜惜了?你不知道,白清疯的严重,这副样子的死新娘,他有成千上万个。”
“非也,”卧涟君沉沉闭了闭眼,“她就长这副样子。”
骨销对两人的话纳闷不解,偷偷摸了摸脸。
她确实是样子。
前世也是。
骨销的骨头销后,还是骨销。
杳枢震惊地后撤一步,定定神后,挤出笑容,说:“你、你好能耐,弄出这人来,不怕她砍死你?”
“再怎么说,我都是她的师兄。我要做的事,她没有置喙的权力。从前没有,现在亦不会有。”
“原来真是故人音信来。”杳枢天姬万分不解地摇头。
“白清要来了,我把她交给你,你照护好她,将她藏在成千上万的死娃娃里。用不了一天,我就会来接她。”
卧涟君匆匆说完,离开了。
杳枢天姬扫看了眼窗户,急忙将骨销拉起来,让她在方台上坐好。骨销乖乖任她摆布,耳边响着卧涟君絮絮叨叨的话。
“急死了!”杳枢天姬东张西望,从角落搜出来一件粉白长裙 胡乱拍拍领口的灰,对着骨销比了比。
“你要做什么?我不穿这个。”骨销闻到长裙上的灰尘味,想打个喷嚏。嗓子里又冲出一阵血气,让她更加恶心。
“嘘,不要说话。裙子不是给你穿的。”杳枢甩甩裙子,装成兴趣昂扬的样子。
黑气破开窗,盈满整座大殿,却又猛地收缩成一个扇形,低低骤降,铺于大殿地面。
天际大亮,赤轮转着灿烈的光,残留的夜气被彻底荡除干净。珠绣的帘幕鼓起震荡,抖落百年累积的厚厚泥土。
“今日热闹。”白清如清风飘来,悄无声息站于杳枢天姬跟前。他也关注了骨销,瘦瘦长长的手指摸上骨销的肩膀。
骨销不想被他关注,吓得缩缩脖子,怯生生地看他。
“别看他,他就是个傻子。骨销,你的双目无神些。”卧涟君在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