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儿递给念寻看,只见奶娃娃乌溜溜一双大眼睛瞪着念寻,小嘴一伸一伸吐着舌头。念寻顺手抱过婴儿逗起来,孩子咧开小嘴咯咯咯笑开了怀,紧握的小拳头在空中乱舞,双脚乐得不停踢腾。
秀和她丈夫见了相视而笑:“这娃第一次见您倒不认生,和您真亲呐!”
念寻一听,越发觉得连孩子身上的奶味都是香甜的。
“秦大夫,”秀又开口道,“多亏有了您,这孩子才能来到世上,我们母女俩才能保住性命。所以,我们……想让您给娃起个名。”
“您德行好,又有大学问。”秀瞧瞧她丈夫,继续道,“有您给起名,这娃日后一定有福气。”
“嗯嗯,是,是。”秀的男人也一个劲点头。
念寻听说吓了一跳。起名?不会吧?正想推辞,看到秀眼中的期盼,便把要拒绝的话又收了回去。再看怀里的孩子,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还在与她咿咿呀呀畅聊。念寻见此光景,略做沉吟,抬头对秀笑道:“要不,就用一个‘慈’字,怎样?”
“慈?”秀和丈夫相视一看,都念出了这个字。
“好呢!就叫我娃阿慈。”秀道。
夫妻俩开心地笑了,咧咧嘴,又说不来感激的话。
“好听的,就叫阿慈。”秀的丈夫向怀中娃娃唤了起来,“慈儿,小慈儿!”
秀也轻唤道:“阿慈,阿慈啊,快快谢谢秦大夫哦!”
小奶娃也正儿八经极生动地继续嗯嗯啊啊。
念寻听着这个自己起的名,倒也觉得顺耳,自然。又问了秀奶水够不够,娃娃夜间闹不闹等话。夫妇俩也问候了念寻一番,见她精神尚可,只是脸色还很苍白,恐待久了打扰她休息,坐了一会儿后也便告辞离开了。
转眼“援甘医疗”已近归期。念寻虽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虚弱,组织上决定让她先行回京。少暮的车之前让赵炎替他开回了北京,他和念寻就打算乘飞机回去。
自念寻苏醒后,她便对少暮爱搭不理的很冷淡。除了日常无法避开的对话,她再也无法似从前那般和他相知无隙。只是时常会想起那个梦中的阿原,暗暗拿他做比较。她打量着少暮的侧影,终究不能确定他是否就是那个少年。这个忙前跑后悉心照料自己的男人,他究竟是谁?阿原又究竟在哪里?
“念寻,你的这些外套我都装进行李箱里面了。”少暮说。
念寻不答,自顾低头理东西,随手丢了一些没用的在垃圾桶里。
“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装,没有的话我就拉上拉链锁了。东西也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我去把垃圾倒一下。”少暮说着出了病房。
念寻正整理自己的书籍资料,见少暮拿着垃圾桶又折了回来。
“这是什么?”他从里面翻出那件红色内衣问她。
“破了,不要了。”念寻指着上面的洞说。
“这个可不能扔!”少暮正色道。
“为什么?”念寻抬起头看他。
“没有它你能被找到吗?你能站在这里不都是靠它救了你吗?”少暮说着夺过念寻手里的衣服,“你不要我要!”
念寻一愣,只见他极认真地将衣服捋平折好,放进了他自己的包里。
这是要将它供起来当宝吗?念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