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饭。后来渐渐地他老婆不再和他吵了。只是带着孩子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小半个月。娘家爹娘好说歹说劝她:
男人外面不沾花惹草不搞女人,你就知足吧!谁还没个脾气?人好就行!
再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外乡人,也不知怎么的,他老婆竟然就跟着人家离开了箬岗,再也没有回来过。钟有福让他表弟去求老婆回家,表弟带回来的口信是叫他死了这条心。更气人的是听表弟说那男的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好像说还欠下了一屁股债。这可叫钟有福脸上挂不住了。如果说她找个城里人或者找个有钱人,那他也认了。谁想到她竟找了个连自己都不如的男人!图什么呢?
直到现在钟有福都不知道老婆为什么抛家弃子死活不肯回来。想来想去,只能是嫌自己穷呗!
这下好了,有了千叶尾鳞,有了钱,马上就去把老婆找回来。他还专门上邻村的岳父母家去要来了老婆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那几天钟有福是看什么都顺眼。说话嗓门亮堂,走路腰杆笔直。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活得那么扬眉吐气过。
“阿原你快闪开,我们好动手。”钟有福喊道。
话音刚落,阿原一拳砸过去,一把将他抡翻在地。
“啊!你,你……”钟有福气得说不出话来。
“阿原?”
村长看着地上的钟有福,很不理解阿原的异常。
印象中阿原从小就是个温良驯和的孩子,连说句话都是压在嗓门底下的。可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个烈汉。但他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他摆摆手示意身后人退后几步,说道:
“阿原啊他是心善,许是心里不舍。”
“阿原啊,”村长走近几步来到阿原的身边,“千叶尾既然已死,难过归难过,咱们还是要为大家伙着想,不能耽误取鳞啊!”
村长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本想伸手去拍拍阿原的肩膀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可阿原的阵势竟叫他生出一丝惧意来,又把手退了回来。
“不过取鳞都是从活体上采的。这死了的千叶尾鳞有没有用我倒是没有听老辈人说过。”村长说。
“有用也不行!”
阿原拿身体护住纯子,一夫当关地挡在人前,怒视着他的乡里乡亲们。
后面的人群抡着家伙只顾往前冲,一见到阿原恐怖的模样都吓住了,不敢唐突。里面有人开始急了:
“阿原你什么意思啊?好像挺讲义气啊!她活着时不是你骗人露脸的吗?人死了你倒充起仗义来了!说好的事情你凭什么反悔耍赖啊?”
“对!这千叶尾是大伙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今天可由不得你,你们几个快上来!”
阿原抬起头,看到了他们眼里贪婪的□□越燃越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别人的眼睛。这一双双眼睛啊,怎么和纯子的不一样呢?
这时几个胆大的汉子上前开始挪纯子的尾部。
阿原的眼睛滚滚发烫。他伸手夺过一个人的锄头,对准他就掘了过去。那个人撒腿就跑,结果绊倒在沙石上。
“啊!血!”有人大叫起来。
“嗯?”地上的人马上去检查腿伤,“哪里?哪里有血?”
“快看呐!血!他的眼睛在流血!”
人群里出现了一片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原胸口一阵发凉,抱着纯子缓缓站起来。纯子的身体是他的两倍多,却不曾想会这么轻。
对!他们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可耻的背叛者。他做了他们的棋子。在得知一片鳞竟能价值万金时,他还是有过瞬间的动摇。
原来人真的会变坏,坏到可以毁坏一切。纯子竟然说不后悔。他眼中的灼热终于淌下眼眶,划过脸颊。
“啊!”
人群中一阵惊呼,大伙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眼里流血还是看到他抱起巨大的千叶尾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