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一片,孤独又冷清,她很害怕。
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光不知从哪里缓缓照进来,随同而来的还有一道声音。
低沉而又温柔。
“阿谭,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随后就是箭齐发后插入身体血肉的声音,血腥味迅速弥漫在周围,她缩在角落,那道男声再次传来,像是在替她高兴般,声音里又夹杂了不舍:“阿谭,你自由了。”
谢谭幽猛地睁开眼,只觉身上大汗淋漓,胸口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看着周围的坏境,灯光也很亮,她那颗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第三次了。
这个梦境在她脑中已经出现第三次了,那样的真实,梦里的窒息和绝望,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声声阿谭喊进她的心里,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阿谭。
是在唤她吗。
梦里的一切又是真实发生过吗。
尖锐的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刀剑碰撞的声音,谢谭幽连忙翻身下床,一旁的银杏也被动静吵醒,营帐外人影若隐若现,沾了不少鲜血。
外面出事了。
谢谭幽掀开帘子出去,才走一步,迎面就碰上燕恒,他面具上沾了血迹,更是渗人,眸子深如潭底,他沉声道:“进去。”
谢谭幽冒了冷汗,慢慢往后退,她站在营帐中看着外面的燕恒。
燕恒手执剑,身材挺拔,有人靠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下那人头颅,丝毫没有偏差,谢谭幽身子发麻,这样残忍的手法,难怪旁人惧他。
有黑衣人划破营帐而入,她瞪大眼,在剑尖快要插入她胸膛时,那人却没了生息,燕恒面容冷峻,手上的剑一直在渗血,似是在张扬他今夜杀了不少人。
“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他说。
看他走出营帐,谢谭幽腿一软,手心不知触碰到什么,有些硬,她垂眸去看,赫然是一张令牌,上面刻着秦字。
是秦国公府的人。
她大概扫了一圈她所在的营帐周围,似乎都躺着尸体,很明显的,这些人冲她而来,是要杀她,谢谭幽把手上的令牌塞入袖中,走出营帐。
到京城门口时,天才刚刚亮,街上已经有了不少人,算是开始热闹了,银杏激动的掀开车帘,她已离京三年,再次回来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激动,也为谢谭幽赶到开心,但一看到面色平静的谢谭幽,只剩下担忧和心疼了。
马车窗帘时不时被吹起,谢谭幽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景象,京城街道繁华,与三年前一样,突然想起当初离京时,就一辆普通的马车,身边只有银杏,就这么的出了京,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无人知她离去,也无人知晓她回来。
她在京城门口就与燕恒做了告别,燕王凯旋而归,自是惹人注意,她不想成为焦点,也不想有谣言传出,便饶了路到达相府。
丞相府在最热闹的一条街,今日却是显得冷清,应当是都知晓了燕恒进京,赶去观看了,谢谭幽走进府里,看门的小斯的一见到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大小姐。”
另一个拔腿就跑,还不忘喊道:“大小姐回来了。”
一盏茶的功夫,府中就喧哗起来。
“大小姐,老爷让您先去书房一趟。”谢靖身边的小斯走来,他上下打量谢谭幽,不知是不是谢谭幽的错觉,她总觉得小斯看她的眼神带着嫌弃。
到书房,需要走过一条很长的长廊,一路上,她听了不少下人的闲言碎语,也明白了小斯为何那样看她。
李嬷嬷昨日便回府了,她告知谢靖,在路上谢谭幽任性,硬要她去前方的小镇给她买吃的,结果她回来时,她和银杏被山匪糟蹋,她只得赶回京城,求谢靖去救谢谭幽。
而谢靖觉得丢脸,大发雷霆后只当没她这个女儿,可谁也没想到,谢谭幽今日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