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睁眼的屋子。
她刚刚坐定就听到了一声嘲讽。
“你不是京城里交口称赞样样色色俱全的迟家四姑娘迟雁菱吗,怎么喂个猪还把自己喂吐了?”
迟雁菱听着迟南歆的嘲讽,眼底暗了暗,想来是方才不小心碰到铜钱了,这才叫迟南歆听了去。迟雁菱反唇相讥道
“比不得你。”这话刚一说出口迟雁菱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迟南歆立刻抓住迟雁菱这句话笑道“可是,这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迟雁菱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自下而上的摩挲了一遍铜钱,切断了双方的联系,不置可否的道“是啊,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
池母虽嘴上不饶人,但仍旧唤了迟雁菱去吃饭。
看着桌上近乎能数清碗中有多少颗米的粥,和蔫巴巴的叶子菜,并几个颜色混黄的馍馍便是一顿晚膳了。
迟雁菱看着这一切,面色平静,拉开长椅,坐了上去,等着池母和池父上桌吃饭。
池家哥哥是不回来吃饭的,前世曾听人提起过,池家哥哥读书有几分天赋,得书院山长看中,很少归家。
池母和池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到今天很是沉默的女儿,池父倒是开口问了一句,迟雁菱打起精神道“病可能还没好透,累得慌。”
也不知池父信了没,迟雁菱回完话就低着头继续吃着干硬又剌嗓子的馍馍,她连忙喝了口粥,将馍馍在嘴里泡软了些,又囫囵的嚼了几下,这才将馍馍咽了下去。
池父和池母吃的快,吃完后就让迟雁菱记得去洗碗,收拾灶台。吩咐完迟雁菱后,池父和池母便离开了堂屋里。
迟雁菱等到二人离开后,这才放下馍馍,捂住被粗粝的馍馍剌的生疼的喉咙。她勉强又喝了几口粥,缓缓嗓子。
她看着昏黄的烛光,将馍馍放回土陶盘子里,她端着碗筷钻进了灶房里。
收拾完后,已然是月上树梢了,迟雁菱借着月光,将带回来的凤仙花,寻了个角落准备给移栽过去。
她就着那把割猪草的小刀,在角落里给刨了个洞,又用了点水给土润了润,迟雁菱小心翼翼的用挖回来的土浅浅的铺了一层。
这才将凤仙花的根系贴了上去,她一手扶着凤仙花的花枝,一手往坑里回填着带回来的土,最后将剩下的一点土和挖出来的土细细的混在了一起。
又添了点水,将土埋了回去。看着有些蔫儿的凤仙花,迟雁菱拍了拍它根系上的土。
“你得坚强些活下去啊。”
*
而千里之外的另一边,亭台楼阁,雕花飞檐,分明是夜色时分,整个屋子却亮如白昼,面容俏丽的女子看着眼前的晚膳,有些食不知味。
此人正是迟家的四小姐,迟雁菱,只不过只是壳子罢了,里头的是迟府真正的千金小姐,迟南歆。
她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将膳食撤下去。
见状,一身荷色衣衫的丫鬟走上前几步,柔声劝道“姑娘今儿个也没吃什么东西,可是大厨房那边的吃食不合姑娘心意?”
迟南歆看着一脸忧色的丫鬟,摆了摆手,她不记得迟雁菱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想来是她前世回府前就不在迟雁菱身边伺候了的。
想到这,迟南歆给了个好脸“许是热着了,没什么胃口,只撤下去吧。”
见迟南歆实在没有胃口,那丫鬟便指着几个小丫鬟将晚膳给撤了下去,吩咐几个小丫鬟沏了茶来,走到外间。
递了几块碎银子吩咐小丫鬟去大厨房那边吱个声,让他们留个灶火,以备姑娘晚些饿了有什么想吃的。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这丫鬟又指挥了个小丫鬟寻了新鲜瓜果和糕点来,放在迟南歆手边,只待迟南歆想吃时,伸手便能取得。
迟南歆支着脑袋,听着大丫鬟的吩咐,倒是有些好奇,这么个机灵的妥当人,竟之后也没在迟雁菱身边伺候了?可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