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注意到,昨日洛氏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跟随,在玉山脚下的小镇子里的一家客栈住了一晚后,天没亮便雇了一辆马车到山脚下等候。
洛氏留了马夫在山脚下看守马车,便带着丫鬟跟在何管事身后上了山。
愈是靠近别院,洛氏的心就跳的愈是厉害,她家老爷本不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之中,哪知,昨日清晨却突然改变了想法,让她按照萧主子的吩咐,来这玉山别院将袖子里的东西亲手交给萧主子。
洛氏紧紧攒着袖子里的东西,手心隐隐约约有汗迹冒出。
何管事一路将洛氏带到萧姝华的院子外,进去禀报了一声,很快就出来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莞秋。
莞秋是认得洛氏的,在宫里的那次,便是莞秋带着洛氏进了华宸宫,而这次也是由她再一次带着洛氏去见萧姝华。
莞秋将洛氏带到萧姝华的房间,便退了出去,并将大开着的房门关了起来,自己守在门外,以防有人打扰到主子谈话。
洛氏见到萧姝华,只看了她一眼便快速地低下了头,施施然行了一礼:“夫人。”
萧姝华笑了笑,指着身边的位置,柔声道:“公孙夫人请坐。”
洛氏依言坐下,二人之间隔着一张红木圆桌,萧姝华今日着了一件鹅黄色的冬裳,面上浮着笑意,一举一动间有着别样的风情,若不是梳着妇人发髻,这不知情的人只怕会将她认作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
洛氏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她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布,递到萧姝华眼前,轻声道:“夫人想要的,全在这上面了。”
浅色的锦布放在桌边,萧姝华并没有急着打开,只是道:“多谢公孙夫人,不知夫人此行可有带丫鬟随行?”
洛氏回道:“自是有的。”
半个时辰后,洛氏回到了小镇上的客栈里,一回到房间便亲自将门窗紧闭,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丫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这“贴身丫鬟”不是别人,却是本应该在玉山别院的萧姝华。
萧姝华从洛氏这儿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带上帷幕,道:“多谢夫人,此间事了,我欠夫人一事,日后若有能帮得上夫人的地方,夫人尽可开口。”
说完,萧姝华便推开门出去了。
但她并没有急着出客栈,而是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点上了一壶新茶,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太阳下山之后,是皇陵看守最为松懈的时候。方才她已经在马车上看过地形图,雇上一辆马车,从客栈这儿出发,到达皇陵也不过两个时辰,因而,午时之后出发是最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桌上的热茶渐渐变温,又慢慢地凉了,而客栈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萧姝华隔壁的四方桌坐下了三个人,点了几个荤菜,又叫伙计温了一壶酒,其中二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另一名高瘦的男子自顾自地一口一口地品着小酒,但他似是觉得这样不够痛快,干脆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喝完一杯,他就提起酒壶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同样干脆地一口就干了。一杯,两杯……很快,酒壶就空了,末了,他不免咋了咋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而另外两名男子的杯中还是满满的一杯酒。
今日在此宴客的主人正是那二人之中穿的较为富态的那位,家中在这镇上经营者一家最大的绸缎铺,在这镇子里,也是有名大富之家。他这个人平日里就喜欢听一些奇闻趣事,所以,经常会约上一些走南闯北的朋友们到这客栈里,听他们谈起在闯荡时碰到的那些事。
只是如今天下太平,又哪来那么多的“趣事”,这些人走南闯北,见的最多的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这些事初次听可能还有些意思,可是听得多了,却没什么意思了。
这次也是如此,富态男子听着听着,便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也不在集中于这名正说的兴起的男子身上。
他与另外二人平日里来往颇多,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