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就不能乱杀了,万一真是普通百姓怎么办。
“也好,代因,你也一起去。”
“宋千户,还请多派些人,这武当山道观众多,若人手不够,恐让贼人躲了过去。”
宋毅骋很欣慰的看着林天力,“很好,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宋毅骋从善如流,让闵之辙带上全部弓箭手,也就是千户兵一起去, 而代因也带走了一个总旗的火枪兵,也就是家丁亲卫,一百五十来人怎么也够了吧。
众人领命而去,此时的复真观里也没什么声息了,就算还有零星流贼躲着,剩下麦雷带着一个总旗和老周护着宋毅骋,他们也掀不起任何浪花。
“剩下的人,点亮火把,打扫战场,诸殿搜索,务必小心,至少要三人一组,以防万一。”宋毅骋吩咐完,这才带着老周和麦雷到一处正殿中坐下,看着面前八仙桌上的酒食,“流贼就是流贼,除了抢就是吃,除了劫就是喝,社稷之蠹,民生之患,彼辈所至,烽火狼烟,民间让他们搅和的鸡犬不宁,夫人说的对,吾等男儿自当挺身而出,剿灭此贼,护民安居。”
“夫人高义,令吾汗颜啊!”老周将八仙桌上的油灯挑大,整个屋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报千户…”
“进来说。”
“报千户,发现一个活人。”
“啥玩意?”
“别着急,说清楚些,怎么回事?”老周安抚下来报告的亲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谁能明白。
“是这样,千户,我们小旗在搜查到柴房的时候,发现一个被捆着的老头,他说他是被流贼绑上来的,我们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只一个劲儿的要见上官。”
“奥,一个老头?”
“是的千户,五十来岁的一个老头。”
“还要见上官?”
“是的千户。”
“走吧老周,一起去看看。”
……
宋毅骋看着眼前这老头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是几天没吃饭了,这老头脸庞被晒得黝黑,满是风霜之色,但眼睛却是深邃,显得充满智慧,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显得很是从容,衣服虽然破旧,但洗得十分干净,脚上穿着一双磨破的草鞋,身边还有一根竹竿,气质很独特,让宋毅骋不禁想到了职业登山客。“我就这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姓宋,说说吧,为什么非要见我?”
“我是在这道观借宿几日,不成想…”老头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经历。
“好好好,你是良民,大大滴良民,你叫啥?哪里人,等明日我给你点盘缠,安排人送你下山。”宋毅骋实在不想听他的历险故事,这年月谁还没点故事呢,可当他听到老头报上名字之后,就震惊了。
“你说啥?你叫啥?”
“徐弘祖啊!怎么了,你认识我?”
“不认识,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徐霞客?”
“啊,这么叫也行,字号字号,我是自己起了个号,的确是霞客。”
“嗯,不错不错,这么说,山顶众峰,皆如覆钟峙鼎,离离攒立;天柱中悬,独出众峰之表,四旁崭绝,这是你写的喽。”
“嗯,我想一下啊。”徐弘祖扔下手中的鸡骨头,擦着嘴巴,“嗯,好像是,不过好些年了啊,十来年应该有了,那是我第一次来武当山。”
“奥,这次怎么又来?”
“来访友,不行啊。”
“当然行了,不过看你混的这么凄惨,我心理好受多了。”
“额?余觉汝于吾言辞有异,殆乎不善也?”
“我去,老头,你还拽上了,我也会,武当山,自古仙境之地,皆因灵气汇聚,钟灵毓秀,令人心驰神往。余临此境,亦觉魂悸魄动,叹为观止。山势险峻,苍松翠竹,白云悠悠,清风徐来。”
“唉,好生奇怪,这是我前几日刚写的,不过本稿被这流贼撕毁了,你从哪里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