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会议昨天已经开过了,具体任务分配也都议定,大军分南北两路进攻扫荡,一路走光化、郧西向西直达金州,南路走谷城、房县、竹溪到金州,最后合兵再进汉中。
宋毅骋被安排为北路军先锋,中军则是卢象升尤世禄部,徐来朝与雷时声部为后军,各军交替前行,发现流贼活动痕迹,前军立即扫荡,中军接应,后军保护退路。
别看精挑细选了五千多的军队,但是相对于流贼来说,人数上还是差距极大的,虽然几十路的流贼被剿灭了不少,但是各个大头,比如这次主要针对的闯王高迎祥,据估算少说还有1万部众,这已经是经过连番大败之后了,卢象升没上任五省总理前,这家伙手下至少有十二三万兵力,不过水分还是很大的,里面相当一部分是老弱妇孺,是家眷,真正的战兵实际也没多少,这就是官军能以少胜多的根源,流贼打顺风仗还行,人多,全靠吓唬,真要硬碰硬的时候,就得跑了。
不过高迎祥能称为流贼第一强,也不是白说的,他手下有很多官军的降卒,所以他的主力军是甲仗精整,步伍不乱,非其他人可比。
从之前卢象升通报的消息来看,跟着高迎祥的还有八大王张献忠和外号曹操的罗汝才,这二人残兵也各有七八千,还有闯塌天刘国能、蝎子块拓养坤也至少还有四五千人,革里眼贺一龙、射塌天李万庆也都还有三四千兵力,其余小头目,诸如千公鸡张二、一斗谷黄龙、张妙手张文耀等人手里也不下于一两千人。
当然了,到了这时候,他们早就把老幼妇孺扔了,毕竟这些人随便找个地方一住,任谁看也是百姓,只要他们不承认,官军是不大可能不教而诛的,当然啦,也备不住有那急眼的夯货,明知道他们是流贼,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需要证据,直接杀之,这样的将领大多会被整治个杀良冒功。
这南阳到襄阳府襄阳城有官道,襄阳到荆州府江陵城有官道,但是襄阳往汉中可就没了,宋毅骋带着军队刚从光化启程向西。这一段山路崎岖,确实难走。宋毅骋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的路途,心中不禁有些忧虑,他的士兵们已经连续数日行军,虽然有马,可骑马不一定比走路轻松多少。
“这路是真难走,六六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宋毅骋看着满脸疲倦之色的六六,宋毅骋忍不住心疼起来。
六六看了看他,脸上露出坚定和煦的微笑,“老爷,我不累的,在往前走走吧,等到了晌午再休息。”
“嗯,也好。” 宋毅骋看着她的俏脸,既感动又无奈,突然,他看到王六六的脸色似乎不正常,略显苍白,眉头紧皱,虽然她努力保持着微笑,但仍能看出其中的痛苦之色,宋毅骋心中一痛,他一拉缰绳,让他的尼蔻靠了上去。
“六六,你怎么了?” 宋毅骋不由分说,一把将六六从她的马上给抱了过来,关切地看着怀中的美人。
“老爷,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 六六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
宋毅骋看着她略微扭曲的脸庞,心疼地道:“说实话!”
“老爷,我,我,我来那个了,肚子有些疼。”王六六闭起眼眸,将脑袋埋进宋毅骋的怀里。
宋毅骋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一个女子居然为他做了这么多,这令他的心中不禁涌上了一股感激之情,这个女子为他付出了太多,居然为了不影响他们行军,强忍着月事的痛苦也不说出来,宋毅骋伸出手去,轻轻的给六六按摩着小腹,以缓解她的疼痛。
“老周,老周,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休息两天再走。”宋毅骋知道这痛经不是一天两天就结束的,相对于剿匪,他更在意自己的六六。
“老爷,不可!”六六一下子挣扎了起来。
“不行,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老爷,你忘记我给你讲的行军扎营之法了吗?”
“奥,好吧,听你的。”宋毅骋是太在意自己的六六了,以至于忘记了这是战争,忘记了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