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尤其是打斗了多时,体力下降不少的情况下,已经很难有效控制动作,受伤是迟早的事情,若此时场中的李乐进能察觉到这点儿,及时喝止双方的斗殴,还能控制住场面,可是他现如今也是上了头,跟葛熊两人是捉对厮杀,周围的士兵也都是刻意的给他们腾出了地方,家丁队见到葛熊下马,也都纷纷效仿下马开始步战,马槊去一节变步兵矛,三两人一组,进退有度。
宋毅骋远远的在外围根本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现在基本上都是一顿混战,根本没有上官管,场面也随着有人受伤开始发生了变化,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起来,受伤的人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早就忘了什么朝廷法度,誓要报这一剑之仇,情绪会传染,不到盏茶的功夫已经蔓延到全军。
“怎么回事?这场面好像不大对啊?”宋毅骋听着战场之中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有杀气。
“千户,情况的确不对,要不收兵吧,在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啊!”顾其言满脸的忧虑之色。
“不可,战场之上就是凭借一口气,一但鸣金收兵,兵将们士气一泻,从此绝不会再有作为。”老周连忙出声制止,毕竟是打过萨尔浒的,经验还是老道,他见宋毅骋没有说话,接着道:“战阵之上凭借的就是血气之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旦有了第一次退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每次战事不利他们都会心存侥幸的等着鸣金收兵,两军交战勇者胜,如果在心里埋下随时能退的种子,他们就不再可能会成为一支强军,老爷三思啊!”
“老周,可再发展下去,一旦有人受伤,甚至身死,恐怕到时候千户也得受到朝廷的责难,现如今千户刚刚进入朝廷视野,正欲崭露头角,建功立业,若是此时出了岔子,那岂不是自毁前途?”顾其言毕竟是个书生,想到的也是仕途,而老周虽然也是个书生,但却是个会武术的书生,而且更是上过真正战场的老兵,两人说的都没错,只不过着眼点不同。
这个问题如果是别人,自然就会左右为难,是选择能战之兵,还是选择仕途,只能二选一,不过对于宋毅骋来说似乎没什么难选的,他对于仕途并不太在意,他之所以沉默不是在做选择,一方面是他也要锻炼队伍,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另一方面他在赌,他赌城里的参将祖大乐绝对也不会坐视场面继续恶化下去。
宋毅骋知道老周心里装着的是萨尔浒的惨败,也许那已经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多少同袍埋骨他乡,他心底也许仍存着一把火苗。
“乱了,乱了,泽清,快快快,随我出城,再打下去可就要出大乱子了。”城楼上的祖大乐毕竟是站的高,看的自然比宋毅骋全,作为沙场宿将,什么局势一看就清楚,本来李乐进想抢人家的军马器械他也是默许的,一个小小千户他祖大乐还不放在眼里,对于这种幸进小人,即便抢了又能如何,就算事后闹到了朝堂,闹到了御前,他还有背后的关宁军作为依仗,只要他大哥祖大寿不倒台,朝廷还得指望他们呢,不过随着得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放到眼里了。
“叮叮叮…”城楼上的大钟被敲了起来,一阵急促的金属脆响传出去老远。
“罢手,罢手,都罢手,祖将军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