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叔时公就是顾宪成,号东林先生,建了个东林书院,也就是东林党的来源了,这复社也是秉承了东林的思路,也被叫做小东林,陈贞慧作为复社骨干能这么说自无意外。
不过宋毅骋这个后来者自然是要秉承着闲谈莫论国事的原则了,于是说道:“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个问题其实是个系统性的问题,真要说,三天三夜怕也说不完。如果陈兄想听,我们去江西路上再说,有的是时间,现在我还是说说这节俭和浪费的问题如何?”
“也罢,不知宋贤弟有何说法?”吴伟节见宋毅骋不愿多说,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缠。
“节俭是个好问题,提倡节俭我也不反对,这也是我华夏汉人一族数千年的美德,不过…”
“不过怎样?你倒是说啊,哼,净卖关子。”
宋毅骋扭头一看,女子那桌上一个十四五岁的靓丽丫头歪着头正看着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少点废话,多说干货。
说的男女大防在这大月国到也不尽然,这诗文之家大都结社,是为诗社,不一定是男子,女子媳妇妯娌等等都有,常常组织结社唱诗,也是富家儿女媳妇的日常娱乐活动。所以这时候才能坐到一起,也就男的一桌,女的一桌罢了。
“嘿,你个小丫头,你不坐小孩那一桌吗?”宋毅骋也就是顺嘴说了,他是看别人跟前都有酒杯,是的,就是酒杯,宋毅骋这五粮液五十多度,谁敢用酒碗,那不是找死啊,就这小姑娘跟前却放着一杯果汁,那是宋毅骋教给刘胖子特制的,大都是供应宋毅骋八房姨夫人的。宋毅骋本意就是嘲讽她不喝酒不许上桌的意思,可这时候没有这个梗,沈华鬘自然听不懂。
“别插话!”坐在旁边的姐姐沈宪英瞪了自己这调皮的妹妹一眼。
宋毅骋不再管她们,扭过头来扫视一圈,“我以为,节俭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可能是美德,但对于整个民族整个大月国来说却是罪恶的,反过来说,浪费对于我们个人来说是罪恶的,但对于整个大月国去是有益的,目前来说是应该被提倡的。”
嗡一下,除了苏小小等人,不管哪桌,是男是女都被宋毅骋这言论给崩的头脑发涨。
“宋兄此言恕我不敢苟同。”吴伟节站出来率先反驳。
“吴兄稍安勿躁,不妨先听宋贤弟说完。”陈贞慧连忙出来打圆场。
“这说来也简单,我举个例子,吴兄家有良田千顷…”
“贤弟,我家诗书传家,只有薄田几亩。”吴伟节赶忙出言打断,不管有没有十万亩,即便有,那也不能承认啊。
“吴兄莫急,我只不过是打比方。”
“阿姐,比方是谁啊,宋公子为什么要打他?”刚喝完果汁的沈华鬘估计是没听全。
“唉。”沈宪英甚是无语。
“这样我换个说法,穷人没钱不买东西,而富人有钱也都节俭不买东西,那么就如同我们身上穿的衣物所用布料锦缎是不是就卖不出去了,或者说卖的少了?那是不是织布的就不会在多织布多纺纱,那种桑养蚕的是不是也就因为卖不出去而不养或者少养些蚕少种些桑?那这一条线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没钱挣了,他们没钱了可家中又无多少田地,粮食又不够吃,钱又挣不到,会如何?”
宋毅骋看着陷入思考的众人,端起茶碗润润要冒烟的喉咙,“那我们反过来说,道理也一样,就如今天,我们吃这螃蟹,我吃一只扔一只,是不是我们就要花多一倍的银子,那主家是不是挣的就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