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很灵活的,什么时候会死板较真呢,就是利益受损的时候,他们就耿直了。
陈贞慧到南汇的时候宋毅骋已经去了台湾,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就找个地方住下,每日遛鸟逛街倒是自在,可这就在昨日他的家人突然找到他,说是家里的世交苏州文震孟过世了,这他必须得去,文震孟跟他爹是东林党内的至交好友,而且去年他爹死后,挨周延儒整的时候,还在内阁的文震孟可是出了大力的,他不去吊唁是说不过去的。
虽然宋毅骋天天喊钱谦益阁老长阁老短的,但钱谦益只是东林党的魁首,是从来没入阁的,论官职还是人家文震孟更大,不过你把领导的职位往上称呼,又有哪个领导不爱听呢。见了科员喊科长,见了科长喊局长,这都是人情。
听到这个消息陈贞慧就麻了爪,这该怎么办,他怕宋毅骋有讲究,你这半路上再参加个白事儿,他不知道宋毅骋会不会忌讳。
一般家里要是有白事,红事儿都是错后一年的,如果是亲戚,不得不参加的话,那就不能戴孝了,当然这是比较远房的了,如果近亲那是必须戴孝的,那红事儿也是必须要往后错一年的,到了宋毅骋那个时代维度虽然有所改变,但家里老人还是很讲究的,甚至属相是否犯冲都要讲的。
像陈贞慧这种世交,尤其是他们这种没了长辈的,更是在意这种交情,虽然不需要他戴孝,但不去的话这门交情可能就没了。
“嗨,我当是啥呢,心放到肚子里,正好顺路,你去便是,我没有这个忌讳的。”宋毅骋当是啥事儿呢,这对于他或者他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来说都不是事儿,哪里还有几个讲究这个的。
“多谢宋公子体谅。”
“你我还客气啥,这样,你先行一步,我这里按着婚书准备个聘礼,过几日再出发,到了苏州我们再碰头,然后一同前往江西。”
这次可不是纳妾,是真正的娶妻,虽然是平嫡,但是三媒六证,三书六礼是一样也不能少,该准备什么倒是也用不到宋毅骋操心,宋毅骋要娶妻的这消息一公布,整个千户所甚至整个南汇城都沸腾了,可见他在此处经营的不错,起码民心都在他这里。
最起码来说跟着他混的人都能吃饱穿暖,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自古都是底层百姓朴实的愿望,谁能带领他们吃饱饭他们就会拥护谁,这也正是此时大月国陕、豫两地起义不断的原因,长期挣扎在饥饿线上的人,一旦有一个带头人给他们饱饭吃,他们就能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这股力量只要运用的好,摧枯拉朽改朝换代就不叫个事儿。
“公子,不等台湾的人了吗?”虎子一直坚持叫着宋毅骋公子,虽然宋毅骋是上无高堂,叫声老爷也不为过,不过宋毅骋一直坚持让人叫他公子,除了几个不听话的姨娘外,大部分台岛老人都是叫公子的。
他觉得公子这一听就是风度翩翩,年轻帅气,老爷这个称呼一听就给他一种胡子拉碴的中老年人,或许是受到他那个时代电视剧的影响比较重吧。
几个姨娘认为公子都是未成婚的人才有的称呼,既然她们已经算是成了亲,那就必须叫老爷了,要不怎么表明身份啊。
“不用了,台湾也很忙的,等迎亲回来之后拜堂的大日子在请亲朋故旧,那时候让沈宝他们来就行了。”
…
送走了陈贞慧,宋毅骋这边就开始忙活准备迎娶新娘的礼金礼品,沈宝这个优秀的秘书现在成了台湾长官,总管着宋毅骋基本盘中的基本盘。
“得再找个秘书啊!”宋毅骋琢磨着他手下的人哪个合适,思来想去都找不到能跟沈宝一样的,要学历有学历要经验有经验,最接近的就是葛熊了,在社会经验上是不少的,毕竟岁数在哪,经历的也多,可就是学历略低些,在为人处事上不像个能当文职的,还是带家丁队更符合他的气质。
“千户,何为秘书啊?”一旁的尤敬忠疑惑的问道。
“奥,就是参谋,或者军师,大概就是幕僚的意思吧。”宋毅骋胡乱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