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收藏它也只是因为稀罕而已,毕竟关于三宝太监航海的大部分资料都遗失了,剩下的那可能就有价值了,不过对于宋家堡来说,没什么用处,具体也不好估价,既然如此就直接当成了嫁妆,本来是给三姑娘睿沁的,这下子便宜了小睿。
嫁妆名录表肯定要给蒋大山一份的,到时候也要一一核对的,当蒋大山看到这个物件的时候就来了兴趣,毕竟跟着宋毅骋时间久了, 也早听过刘大夏烧毁航海资料的事情,宋毅骋甚是惋惜,可惜,痛惜。这下得到了些许遗留誊抄的大概率可能就是存世的孤本,不由得蒋大山不重视,特意跟宋家堡要了过来,他要先亲自验一验。
蒋大山轻轻吹了吹羊皮卷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慢卷了起来,放入卷筒之中收好:“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公子看到,一定会很欣喜吧。”
......
“都慢着点,小心磕坏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最终李氏还是拿出了三姑娘睿沁的嫁妆来应急,一套小叶紫檀的家具,也甚是名贵,又让宋公炘到县城里置办了些回礼所用之物。
事儿啊,想明白了就那样,李氏也已经不再纠结,既然给,就大大方方的给,看在宋毅骋礼金的面子上她又从库房中给搜罗了些珍珠玛瑙祖母绿,翡翠琉璃珊瑚石添到嫁妆里,可以说比温、凌两家的也毫不逊色。
蒋大山招呼着兵丁们往船上搬,生怕给磕了碰了,这可都是上好的木料,磕一下都够心疼的。
“宋二爷请上船。”
蒋大山邀请着宋家堡的送亲代表开始登船,此时已经是初五了,离着大日子越来越近。
……
“也不知道蒋大山顺利不?”王老大现在头疼死了,这陆老头果然是个倔驴,死活不认,即便王老大使出骑兵冲阵的架势,甚至把矛架到他脖子上,他都是眼睛一闭,就是不同意,爱咋地的咋地。
不过好消息是,除了这老头,陆家上下没有不想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姐的,现今再一听王老大讲陆小姐已经过世,这陆老夫人那哭的是死去活来,大骂陆老头:“要不是你当年逼的紧,我女儿怎会与人私奔,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唉,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边上更是跪了一溜的儿子孙子,纷纷出言劝慰陆老夫人,不管怎么说,他们要么是陆小姐的哥哥,要么是陆家的徒弟,好些都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家里还就这一个宝贝儿疙瘩闺女,兄长们都宠着,徒弟们不敢惹,哪能没得感情呢,如今这一听,如此噩耗,也都是黯然神伤,不过还好,总算是留下了一个后人。
可陆老头不这么想,感觉当年陆小姐是败坏了门风,让他丢人了,这面子上过不去,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就是一股气儿顶在这儿了,另外看着自己夫人和儿子孙子们各个都来劝说他,他更觉得生气了,怎么着,好像还是他自己做错了一样,他就更不服气了,这不就杠上了吗?
人啊,就这样,面子很重要,尤其领导者的面子,一定得照顾好,否则即便再好的事情,他就是不同意,你也没招儿。
“王管事,我父亲他,唉,今日怕是不行了,我已吩咐下人给先生备好了住处,至于您的亲随们可以到城外的庄上去住。”
陆家怎么着也算是高门大户,地方豪强,虽然都是一群练武的,可这家底儿那是厚的很,在扬州府有不少的庄子,正是穷文富武,没点家底儿怎么请师父学艺。
王老大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暂且休息去了,先让儿孙们去劝劝再说吧。
……
“王管事在吗?”
吃过饭不久,王老大点上了油灯,拿着一本春秋正在夜读,这也是宋毅骋对他们的要求了,多看书识字,也不需都能跟沈宝一样背诵个之乎者也一字不差,但是书中讲的故事道理都要知道,而王老大作为台湾的一把总管,时常感到自己力不从心,多读些书多明白事理,这也是他一直坚持的,睡前小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