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妙龄神态越发疯狂,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恐怖,小娅都有种难以喘息的压力,已经不敢再随便出手。
“难道那些包裹着她的肉块能够留存她的理智?当裴妙龄身上肉块被剥离之后,她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正常,压迫感越来越重,面具人应该挡不住她了。”
数秒之后,面具人脸上的面具被裴妙龄打碎,身体甩到墙壁上,砰的摔下,封不绝看了一眼,那张脸五官模糊,就像眼睛、鼻子和嘴被融化,重新捏出来一样。
“面具人不行了,那她接下来就会重点‘照顾’我了。”
封不绝抽出面具人身上的白色丝线,希望他能再多支撑一段时间,并且尝试让丝线钻入裴妙龄的身体里,白色丝线每当要钻入之时,就会被一种无形的波纹给荡开。
与之精神有所连接的封不绝脑海一荡,不由的生出一种无法反抗的畏惧感,他越尝试,便越发感到无力,甚至有种想要放弃抵抗,直接被杀死的灰败之感。
一个激灵,封不绝警醒过来,收回了白色丝线。
“不能跟裴妙龄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带有精神性质的丝线也不行,否则,会被她身上的某种力量影响,反而对自己产生负面的效果。”
这种情况对他不利,毕竟,封不绝身上能够带来杀伤力的东西,都需要他与对方靠近才能使用。
“如果有面具人那种能飞出去的黑鸦一样的攻击手段就好了。”封不绝看了眼面具人,他已经被彻底碾碎,空荡荡的腹部被剥开,数只黑色鸦鸟飞出,被裴妙龄一一撕碎。
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到封不绝身上,几乎将他的血液冻结,封不绝一寸寸挪动手指,闪躲开骨刺,却没能躲开裴妙龄的攻击,被他划伤的一瞬,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汇聚在那道伤口上,令他几乎丧失所有的抵抗能力,只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勉强移动。
封不绝意识到裴妙龄对活人的克制能力,明白纸鹤为什么要让怨鬼进入红叶小区,或者,让螺鸠这样没有感知的行尸走肉进入其中。
而不是亲自进入,当拥有感情的活人与裴妙龄对视,都会受他影响,不由自主的浮现不想与其作对的想法,出现强烈的自毁倾向。
“裴妙龄,你忘记你的仇恨了吗?”封不绝没有使用【床下齿】,而是使用了唯一技能【鬼语】,裴妙龄越是强大,就说明他受生前的影响越重,执念越深。
这样的厉鬼,对于仇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的。
“你忘记你想要做什么了吗?我不是你的敌人!”
只要裴妙龄受到影响,回想起自己生前想要杀死的人,他就会迫不及待想要实施报复,封不绝的存在,也就无足轻重。
“你是无音?”
裴妙龄站在封不绝对面,赤足踩着脚下的肉花,一步一步走近,眼中浮现疑惑的神情。
“你认识……”封不绝几乎脱口而出“爷爷”两个字,但是他意识到,裴妙龄是将自己当成了“吴音”,他跟爷爷年龄不同、性别不同、长相不同、气质不同,是完全的两个人,裴妙龄怎么会认错?为什么会认错?
封不绝思索起来,意识到他也许是通过别的方式判断,比如说——鬼语?
他未说鬼语前裴妙龄疯狂攻击,说出后裴妙龄停止攻击,可爷爷是不会说话的,裴妙龄为什么会通过鬼语判断他是吴音呢?
“你曾经与吴音沟通过?”封不绝忍着紧张正视裴妙龄,想要知晓答案。
爷爷来到红叶小区见的人,就是裴妙龄吗?
沉默片刻,裴妙龄勉强压抑疯狂,低声说:“你可以这样理解。”
“这是什么意思?”
“无音曾帮过一个人,我答应过,当无音再出现时,会……”裴妙龄按动一下额头,试图回想,每当她想要清醒时,痛苦就像蚂蚁一样咬嗜她的神经,“会将印章交给无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