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吧。”
等了两秒她抬头看向沈晟,提醒:“这事儿你别在家瞎说,否则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沈晟举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保证。”
他欲言又止,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沈鸦瞄到:“别用你那种我好像全天下最可怜的眼神看我。”
“那你别难过。”最后沈晟干巴巴的说了句,然后转回头不再说话,看起来心情很复杂。
沈晟一直觉得沈鸦不是一个喜欢和其他人分享心事的人,这个其他人包括他这个亲弟弟,当然也包括沈兴业和李兰君这对父母。
在他的记忆中,沈鸦一直都和其他的姐姐很不一样。
有时候和朋友聊起姐姐,沈晟会发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姐姐扮演的角色像是母亲的替代,当父母在外忙于生计的时候,姐姐在很早就开始学着承担家里的一日三餐,辅导弟弟妹妹的学业,学着用父母教育他们的方式来教育自己的弟弟妹妹。
这看起来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沈鸦完全不接受这份理所应当。
她从不插手他任何的生活,有时候沈晟常常会有一种感觉,即便他走错了路,面临着无可挽回的结果,沈鸦也不会劝阻,她只会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说一句: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要走的路,即便是死了也和别人没关系。
沈鸦自然也在这个别人的行列中。
所以沈晟得出一个结论,沈鸦有一副冷硬心肠,她不在乎任何人。
沈晟见过她和沈兴业和李兰君争执,她能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最刺痛人心的话,不留任何情面,甚至让他产生一种沈鸦和这个家有着无法消弭的仇恨的错觉。
但后来大多数的时候,沈鸦变得越来越沉默,乖顺和听话,她很少再反驳沈兴业和李兰君的话,为此他们是感到满意的,沈晟不止一次的听到他们交谈时感叹:沈鸦比小时候懂事多了。
可沈晟觉得或许沉默比争吵更加可怕,便是从那个时候沈鸦变得不在乎这个家,也不在乎她自己。
他知道沈鸦藏着秘密,一个足以摧毁这个家的秘密。
就像现在,沈晟从来不知道她遇到过什么,她看起来满不在乎,毫不伤心。
无论经历什么都可以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沈鸦撇撇嘴,很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关心。
沈兴业和李兰君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父母,比起那种柔声细语的关怀他们可能更擅长用严厉的呵斥来表达自己的担忧,所以无论是沈鸦还是沈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都不是那种很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
即便是这样干巴巴的一句关心 ,无论是对于说的人来说还是对听的人来说都一件很令人尴尬的事情。
出租车的空气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只有袁进信息还在一条条跳出来的提示音。
袁进:不过说真的听晟说他姐21,也就比你大三岁,其实也合适,这年头不都流行姐弟恋。
袁进:别说三岁了,就是三十岁,我兄弟喜欢,我也得给你撬来。
叶复惊压眉,看到信息的内容,回:你少胡说八道,水和县就这么大,传到家里长辈耳朵里不好解释。
沈鸦和沈晟回到家的时候只有老爷子和奶奶在家。
电视上播着《梨园春》,老爷子和奶奶坐在小马扎上给人编车垫。
沈鸦找了个水杯倒了杯水坐在老爷子身边:“我爸又有酒局啊。”
“你景芳爷爷叫他过去,刚打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哦,那我妈呢?”
“去你琴嫂子家了。”
沈鸦愣了下,沈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她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抬手揉了下眼,又问:“今年她家那俩宝贝儿子也没回来?”
“谁知道,没吧,倒是没在村上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