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蓦然抬眼看他，目光有些凌厉：“你真的可以么？”

松溪的神情顿了一下，还要再说，姜迎已经拉住他的衣袖，向对面两人道：“祀乐公子，兰度，松溪要和我到青岩去，你们且去走走罢……新年快乐！”

说罢，姜迎对两人点点头，方兰度看到少年向他微微颔首，于是也向他点了点头。

“新年快乐！”

接着，姜迎手上用了力，硬拉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松溪走了。

松溪看着方兰度，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兰度，新年快乐！”

方兰度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了，听了松溪的话，只是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松溪和姜迎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处。

方兰度试着挣了挣手，紧握着的手就松开了，连同那人的身子也后退了一步。

“你叫祀乐，是么？”

方兰度的手已经恢复，她把手放进口袋，暖和了些。

少年点头，应道：“是的兰度，我是祀乐。”

方兰度又问：“你认得我，为什么？”

“你想知道？”少年下意识问了一句，眉眼间又染上失落，“其实，知道与否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这是什么意思？”

方兰度是真的没有听懂。

少年轻叹了一口气：“兰度，即使现在我把一切都说给你听了，离开这里后，你还是会忘记的。”

忘记？

方兰度想起自己曾忘记过叶水收留他的那段事，问他：“我之前忘记过你，那是你做的吗？”

少年缓缓点头，掩在袖中的手紧攥着。

“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方兰度的情绪有些激动，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一无所知。

只是时常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偶尔还会抹去他自己存在的记忆。

或许，在她不知道的过往里，他们是认识的，只不过其间经历了一些事，导致了如今的情况。

当然，这只是猜测。

“兰度，我们走走罢。”

良久，少年才开了口，只是这句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方兰度失望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年走向她，眉眼间带了些笑意：“兰度，你不是想回家么？稍后我会送你回家。”

回家？

方兰度看着他的眉眼，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