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权势交替,也不知将为墨阳带来怎样的变化。
云绰又说:“不过这么快就出殡,以黄士威的身份,也太仓促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冯敬尧和黄士威有仇呢。
卫庄不言,目光落在翟茀上,云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翟茀上坐着一位未亡人打扮的妇人。说是妇人,只因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实际上,她还非常年轻,而且非常美丽。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她有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但除却这张脸,她的神情,她的目光,就连她的忧伤,都是美的。
这身打扮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她仍是那个艳色绝世、倾国倾城的墨阳第一美人,所有美好的词汇放在她身上都不算过誉。
灵柩缓缓行进,如烟虽未落泪,可眼神却是哀伤的,不是与至亲之人阴阳相隔的巨大悲恸,更像是为一位认识不久的朋友离世而感到凄凉。
云绰忍不住感慨:“也算是有情有义。”
卫庄没搭话,如烟与黄士威的关系不尴不尬,非同一般,不能简单论之,倘若哭得摧肝裂胆,反倒叫人一眼看出在作戏。
车队逐渐靠近,云绰闻到一股和字条上的味道极其相似的香气,赶忙戳戳卫庄的胳膊。
卫庄同样留意到了这一点,长眉微微蹙起。
这可是重要发现!云绰立马狼吞虎咽起来,现在不吃,等会儿就没机会了。
哗啦啦几声,锁链划动,墨阳城的外门缓缓打开,为这位名动西境的黄老爷做最后的盛大告别。
翟茀到了城门口,没有再继续送行,掉了个头便折返了。云绰擦擦嘴,和卫庄兵分两路,一人往一头去。
队伍一路向西,云绰跟在不远处,途径渡口时,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杨跛子出了他那黑黢黢的屋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岸边,目光牢牢锁在黄士威的灵柩上,直到车队走远,他都没有离开。
车队约莫又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山中腹地停下。云绰蹲在树上偷看,此地依山傍水,明堂开阔,显然是处风水宝地。
一座豪华墓穴坐落其间,石门可容四人同时进入,想来是这几日工匠夜以继日的成果。
一大群工匠候在一旁,墓前堆了百几十来块白岩,云绰估计每块都有几百斤重。
哀乐声渐弱,侍女将一束花儿祭在墓碑前。云绰远远看着,这花的模样有些熟悉,她似乎曾在书上看到过,无奈离得远了,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白眉长须的道士拿起法器开始诵经,工匠们一齐将棺椁送入墓穴。内室的墓门砸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随后工匠便开始用封墓石封墓。
封墓的过程十分冗长,兴许直到晚上都弄不完。云绰虽然想要那花儿,可时间不等人,因此只看了两眼就折返了。
回程不用跟随车队,云绰一路使轻功,三两下就回到客栈。
她迫不及待同卫庄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其中着重表达了没能弄到花儿的遗憾,卫庄听完,从袖子里掏出几朵花来,跟变戏法似的。
云绰又惊又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卫庄没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
云绰拿起花一顿端详,花朵形似诸乘,白花紫蕊,花叶扶疏,上下错落,细长的藤条上布满吸器。
她告诉卫庄:“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花,这是灏兰。”
卫庄投来目光:“何为灏兰?”
云绰说:“一种半腐生的植物,燕国名花,虽然名为兰,但它实际上是一种藤蔓。”
她摆弄着灏兰柔软细嫩的枝条说:“灏兰的种子就像白凫草一样,有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花开后便随风飘散,落到红尾桦上生根发芽。红尾桦是灏江特有的树种,其油脂具有独一无二的芳香气味,灏兰的香气正是来源于此。”
她继续说:“灏兰的藤蔓上长有吸器,可以打开宿主的茎干,吸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