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景平出去的空档,护士又来给安何换了一次药。
好在在她苏醒的这一段时间里,除了那一次头疼外,再无别的不适之处。
“纳迪娅,你觉得他会在哪里?”安何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沿着输液管进入到自己的体内,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您为什么会这么问?”纳迪娅一惊,像是小心藏匿的秘密被发现了一般。
“你知道什么?”安何目光锐利。
纳迪娅闻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马上摇了摇头,然后语气迟疑地开口道:“其实我看到过一些有关您朋友的画面。”
“你的直觉是会让你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吗?”安何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个关键。
“也并不都是看到,大多数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只有很少数的时候才能看到些画面,不过大多也都是零碎的。”
“你看到什么了?”
“在登机之前,我发觉有人在看我,于是就看了回去。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并不在机场,而是在一片绿色的丛林之中…”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别的吗?”
“我还看到了很多人。”纳迪娅面色茫然,“大约几十个人,很多人都拿着枪…”
“你会画画吗?”安何突然想到了一个简单高效的办法。
“我可以试试。”纳迪娅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于是两人向助理护士借了纸笔,在病房中画了起来。
一夜无眠。
安何借着月光望向远方。
在那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神秘生物,占用着人的躯壳,潜伏在人世之中。
而此刻正背对着自己,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涂涂画画的人,她又能否向以前一样继续信任?
“纳迪娅,你的这种神奇的直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安何看着纳迪娅的背影,开口问道。
“似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说起,我们家有一次因为我的啼哭而躲避了坠入屋内的炮弹。”纳迪娅从桌面直起身子回答道。
安何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也大抵能猜出是一副思索的模样。
“能跟我讲讲吗?”安何继续问道。
纳迪娅闻言,搬着凳子来到了安何的病床前,环顾四周后,把挂在墙上的画框拿下来当作垫板,一边画着一边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应该两岁多。我母亲和姐姐都说,我小的时候非常乖巧,很少哭。因此,在她们看来,我那天夜里的啼哭是十分反常的。最开始她们尝试着哄我,但是却毫无作用。我母亲以为是屋内的温度太高,就叫上了我父亲,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去外面乘凉。我们离开没多久后,敌人就在夜里突然发动了攻击,我们原本住的房子被炮弹击中,变成了一片废墟,不过好在一家人都活了下来…安何小姐,我画好了。”
纳迪娅将手中的图片递给了安何。
安何接过,定睛一看,发现上面果然如纳迪娅所说,是几十个持枪的人,走在一片绿色的丛林之中。
“这应该是一个位于热带的树林。”安何指着画上一株外貌奇特的植物说道:“这种植物一般只生长在热带。”
“那说明了什么?”纳迪娅好奇地问道。
“什么也说明不了。”安何叹了口气。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说,凭借着这一幅画,她们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有用信息。
即使纳迪娅预感准确,她们也无法确定宋声白此时到底身处哪片丛林。
毕竟墨西哥西南部以及它周边国家所拥有的雨林数量繁多,面积广袤。
“那要不要让朗斯去查?”纳迪娅提议道。
自从见过朗斯调查事情的效率以后,纳迪娅在心中对他的评价显著地提高了几分。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他参与进来。”安何看着那幅画,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