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何还未起床,便被外面朗斯的敲门声吵醒。
“安何小姐,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需要您来做决定。”朗斯的声音依旧是从容不迫,然而安何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急切的味道。
朗斯平时绝不会无故打扰她休息,然而眼下他这种反应,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于是安何也不再拖延,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推开了房门。
而朗斯正拿着早餐,一脸恭敬地等在门外。
“进来说吧。”安何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便转身回到了屋内。
“大约一个小时前,根据主治医生多说,卡利亚出现了急性呼吸衰竭的症状,好在经过及时的抢救,目前她的身体体征已经恢复平稳…”朗斯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摆好早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何拿起桌上的咖啡轻啜一口。
“只不过根据现有的检测结果来看,这些医生暂时无法确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安何叉起一块面包,目光看向朗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血检结果显示,两人确实有被感染的迹象,但是却一直无法确定她们具体感染了什么细菌。”
“X光片这些拍了吗?”安何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同时头也不抬地问道。
“都拍过了,但是那些影像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朗斯答道。
其实不用他说,安何心里也猜到了这个答案。
经过这这几天的琢磨与揣测,她可以很确定自己身体中的那个东西并不是什么细菌或病毒那么简单。
它是一种有自我意识的存在,自然是会趋利避害。
因此在面对这些常规的检测时,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隐藏起来。
“之前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安何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场旅途除了包括她在内的三名幸存者外,还有一名导游及两名学者,只不过这三人早就变成了三具冰冷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冷冻室里。
“已经出来了…”朗斯说到这里时,面上很明显地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豪斯医生在三个人的脊柱以及大脑里都发现了一种疑似细菌的东西。”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告知了安何这个不确定的结果。
“疑似?”安何的声音果然变得有些不满。
“因为所发现的那个东西虽然细胞结构与细菌相似,但是其组成成分上还有很多不同,加上科学界中也没有过类似的记载,所以很多情况目前还不明朗。”朗斯解释道。
“那群医生知道这种情况吗?”
“我对卡利亚的主治医生进行了一些暗示,不过没有明确告知他这一发现。”
安何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朗斯的这一举动。
“他听懂你的暗示了?”接着她开口问道。
“我想应该是听懂了。他们对卡利亚进行了脊髓穿刺,只不过化验结果却仍没有发现那种疑似细菌的东西…”朗斯有些欲言又止。
“所以他想做什么?”安何一下子便看出了朗斯的为难。
“他们认为卡利亚虽然目前生命体征尚还平稳,但是这由机器所维系的平稳很快就会被打破,所以他们向尝试一种比较激进的治疗方式。”
“什么治疗方式?”
“他们想切断卡利亚大脑与身体间的联系,来消灭她身体中这种类似细菌一样的东西。”朗斯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好让安何能够那一堆专业术语背后的含义,“卡利亚的主治医生根据她的临床表现推测她所感染的这种细菌,致病机制可能与狂犬病毒有些相似,并不是对大脑或躯体本身造成伤害,而是通过让大脑超负荷运转导致脑功能障碍,从而造成呼吸障碍或者心跳骤停。因此,他们想采取一种类似密尔沃基疗法的新型治疗方案,来对卡利亚进行治疗。”
“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