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保围困归德后,归德城内的苗部守军多达五万人。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按照此理来讲,商丘城内的苗沛霖部即使不出城与成保作战,也可凭借归德坚城和桂明留下的兵器、粮草,足可让成保寸步难进。但是世上之事大多不能以常理推之。
苗部占领商丘以后,奸淫烧杀,大肆劫掠,比着桂明部还要狠上数倍,城中的百姓、大户恨之入骨。九月初的一晚,城中的田姓、马姓等几大家族与城外的成保联系,里应外合,成保不费一枪一弹进了归德。苗部守将朱佩荣战死,余下的五万将士或死于清兵之手,或亡于城中百姓的棍棒刀叉之下,竟无一人得活。
夺取归德以后,成保收拢城内大户家丁仆役,星夜疾驰增援宿州,使宿州城下的兵力达到了近五万人,将宿州围得严严实实。僧格林沁令全军昼夜攻城,务必活捉苗沛霖等人。
九月十八日,又从河南、山东运来红衣大炮十余门,日夜轰击城墙,终于于二十六日轰开了北城。城内的三万苗部将士全部被杀,苗沛霖和手下的幕僚全部被活捉。僧格林沁按照两宫谕令,就地将苗沛霖等人斩杀,并将苗沛霖挫骨扬灰。
九月底,僧格林沁令成保西攻亳州,自己则率领本部攻击蒙城。太平天国沃王张乐行以立天侯苏天福总领皖北各部步军,自己和侄子石天燕张宗禹率领捻军各旗马军万余,四处攻击、骚扰僧格林沁和成保两部。
僧格林沁不耐其烦,以副都统舒伦保围攻蒙城,自己则率满蒙马军追击张乐行。张乐行按照陈玉成的接力扰敌的建议,并不与僧格林沁接战。而是与张宗禹各带五千余捻军马兵,采取一击即走的打围战术,与僧格林沁在皖鄂鲁豫一带展开了游击战。
九月初,两广总督刘长佑接到曾国藩的再次告急以后,派正在连州剿匪的福建按察使张运兰率部进入湖南,救援衡州。九月二十日,同是湘军出身的张运兰所部一路急赶,到达衡阳,却发现衡阳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位于北门的蒸水河口的衡州船场更是被太平军烧成净地,船场工匠连同家属一个不留全部带走。
九月二十日,向仕才在多云山(清代大别山英山境内分支)石头咀设下埋伏,将从霍山赶来雷正绾、杨朝林两部击个大败,雷正绾和杨朝林退守霍山上土市。二十八日,从潜山、太湖一线赶来的鲍超、陶茂林等主力逼近黄州,向仕才所部依据地势,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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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宫西花园石舫,秋风和煦,温暖宜人;池边园林苍翠欲滴,郁郁葱葱;池内碧水清清,锦鳞畅游;池内荷花含苞怒放,红粉瑕玉,清香异常;石舫之上,水榭歌台,雕梁画栋,赤柱金瓦,富贵逼人。
“天王,小臣经过查看,护城河清妖水师确实已退,只留下一些三板渔划把守护城河口。看来探子确实禀报不错,北路军确实已经攻占荆襄,威逼长沙,逼得曾妖头撤兵回援。”幼赞王蒙时雍向一脸倦色的洪教主奏道。
经过天京事变和石达开出走以后,洪秀全变得疑神疑鬼,猜忌心更甚,唯恐再次出现一个像东王杨秀清那样一个权阀。安庆失守后,他借机削弱陈玉成手中的的大权,并一口气在北路军中分封了数十位王爵,还借机将权利日隆的干王洪仁轩赶下了台。
将朝政交予王长兄洪仁发和王次兄洪仁达把持以后,洪秀全再不担心洪氏天朝大权旁落。自此除了真神殿和基督殿以外,再不出后林苑一步,整日在嫔妃、采女身上辛苦耕耘,大练神功。日日当新郎,夜夜伴新娘,后宫的三千佳丽任意品尝。湘军围城之后,洪教主更是奉行及时行乐的原则,荒淫无道、醉生梦死。长期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磨灭了他的雄心壮志;酒色无度的生涯,更是掏空了他的身体,五十不到的他,已是老态毕现,疾病缠身。
“是吗!如此甚好。”洪秀全惊喜道。
“玉不琢不成器。玉胞经过朕的责罚,知耻而后勇,方能成此大功。由此看来,对那些办事不力的臣工们惩戒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的。”洪秀全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