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说道,山曲儿是河套蒙古人对信天游的说法。
“妹妹,你知道相公他唱的是什么曲调?”青儿问道。
“我听着和我们老家的山曲儿有些相似,不过却又不完全是山曲儿。”《黄土高坡》流行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高娃若是知道了,那她就不是高娃了。不过《黄土高坡》作为西北风的起始作,确实不少借鉴了信天游的曲调,所以高娃听起来有些像山曲儿。
“妹妹,你所说的山曲儿是什么曲调?你会唱吗?”青儿对民曲很是喜爱,陈玉成郁闷的时候,就让青儿弹奏琵琶解闷。时间长了,青儿会唱的吴淞小调都听遍了,青儿一直想换些曲调,弹唱给相公听。听说高娃懂得山曲儿,立马来了兴趣。
“属于什么曲调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们旗下有很多从陕西和山西逃过去的汉人,他们大多都会唱这种山曲儿。我听着好听,也学了几首。”高娃答道。
“妹妹能否唱两首让姐姐听听吗?”青儿央求道。
“姐姐,这些山曲儿都是情啊爱的,你听了可别害羞呀!”高娃取笑道。
“那是自然,乡间曲调大多都不是这样吗!有什么害羞的。”青儿鼓励道。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高娃虽然刁蛮,但是声音却是非常动听。
刚开始时高娃低吟浅唱,唱着唱着,声音逐渐高亢嘹亮了起来,一时压过了陈玉成的狼嚎声,让跟随众人的耳朵不再受苦。
只是青儿哪里知道,高娃口中的“哥哥”就是他的相公。想着那恶人对自己的绝情,高娃顿时感觉到自己成了曲中委屈的小妻子,歌声逐渐哀怨起来,高娃的眼中也罩上了一层水雾。
“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呀实在难留。手拉着我哥哥的手,送我送到大门口。……”高娃正唱的意切,那边的恶人也改了口,跟着高娃唱了起来。只不过把“你”改成了“我”,让人听起来十分暧昧。
“他居然也会唱,而且是和我对唱,他不是又在调戏我吧?不对呀,他唱的是那么地深情,仿佛就是在对我倾诉。他的心中对我还有些情意,看来那恶人的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硬……”高娃心中不由得暗喜。唱的更加深情,更加委婉。就连那恶人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刚才那般难听了。
“相公居然也会唱,赶到晚上让他教给自己。等到相公出门时,自己再唱给他听,那该是多么地郎情妾意呀!”青儿也暗暗想道。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莹莹(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一曲《走西口》终了,唱的兴致大发的陈玉成又接着唱起了《兰花花》。
“姐姐,大哥也不嫌丢人,一个大男人却唱些小女子的曲调,难听死了。”终于明白了陈玉成只是唱歌唱疯了的缘故以后,小魔女心里很是失落,酸溜溜地对青儿说道。
“那有什么,相公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有功夫高兴一下,多好哇!我听着相公唱很好听啊!相公唱起男声来,低沉浑厚,充满阳刚之气;唱起女调来,细柔嘹亮,不比你唱的差。”青儿点评道。
“哼,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小魔女一语定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