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此时连连叫苦,忙和了大半天,肚子早已饿得提起了意见。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只能看不能吃,心中很是憋闷。
上辈子家里穷,满汉全席只是听说过。这一世当上了反王,为了手下的情绪,只得率先垂范,带头吃苦,满汉全席更是没有尝过。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不掏钱的机会,却净是听成连篇的废话了。只是跟着额尔齐木毕里克坐在首席,样子必须做出来,只好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有了额尔齐木毕里克让出大半军功的承诺后,西安将官心中也是甚为高兴。酒席一开,就开始不停地劝酒,场内气氛甚为热闹祥和。酒至半酣之际,德兴阿又叫来了舞姬,边喝边欣赏曼妙的舞姿。
这些舞女虽是沦落风尘,可多是西安城内青楼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个个都是容颜秀美,身材绝妙,凸凹有致,风情万种。而且带着北国泼辣,舞风甚是大胆,舞动之际,个个媚眼翻飞,秋波频传。
军中将领大多是色中饿鬼,空虚了许久的他们多是蠢蠢欲动,尤以蒙古将领为甚。额尔齐木毕里克也不例外,眼珠瞪的发直,哈喇子流得老长竟还未知。唯独陈玉成一人鼓起腮帮子,大吃特吃,眼前吃剩下的各种残食堆积成小山,丝毫不解面前舞姬的风情。
“郡王殿下真是教导有方,兀鲁思不花参领能够在美色面前毫不动心,堪称当今柳下惠。”陈玉成独立特异的风格,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见到陈玉成以后,德兴阿就一直很注意,此时正好有个机会,德兴阿开口说道。
“哦……”额尔齐木毕里克连忙擦了擦嘴角说道:“这个奴才性格迥异,只知道爱吃,却是不懂风情。不过脑子倒是好使,从小就痴迷汉家文化,对兵事也是甚为精通。所以本王出征之际,将他带上,功劳也立了不少。”
“看到兀鲁思不花参领,本官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与兀鲁思不花参领十分相似……”德兴阿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说的是四眼逆陈玉成吧?别说是你,本王第一次见到陈玉成,也是发现陈玉成与兀鲁思不花很是相似,只是陈玉成要比兀鲁思不花这个奴才白上许多。”额尔齐木毕里克早有准备,接着德兴阿的话头说道。陈玉成为了掩盖自己的肤色,按照陈朝旺的方子,用稀释后的姜水洗脸,脸色比着以前要黑上许多。
“只是兀鲁思不花参领脸颊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德兴阿怀疑问道。
“这个嘛,这个奴才小时太过淘气,和别人打架时,被人用牛叉捅到脸上差点送命。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眼下的两块疤瘌却留了下来。”额尔齐木毕里克按照事前说好的说辞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兀鲁思不花参领会说蒙语吗?”德兴阿仍不依不饶地问道。
“怎么?难道将军怀疑兀鲁思不花是陈玉成不成?”额尔齐木毕里克把酒杯一摔,沉着脸问道。德兴阿却丝毫不为所动。
“赛因白茶噶诺(大家好),米尼那日兀鲁思不花(我叫兀鲁思不花),必蒙高鲁昏(我是蒙古人),米尼诺托克八白室(我的老家在八白室),那是太(二十五岁)。浩要日阿伊噶哈日索勒阿威(我再要两碗羊肉汤)。”陈玉成暗下扯了扯额尔齐木毕里克的衣角,止住额尔齐木毕里克发怒。而后用流利的蒙古语说道。后世陈玉成所在部队曾在内蒙驻防了好长一段时间,简单的蒙语还是会的。
看着一脸迷惑的德兴阿,旁边懂得蒙语的西安官员赶忙在他耳朵边嘀咕几声,德兴阿这才不再怀疑。连忙解释道:“对不住,郡王殿下,兀鲁思不花参领。我没有怀疑兀鲁思不花参领的意思,只不过想试探一下兀鲁思不花参领的蒙语忘了没有。圣祖他老人家不是一再告诫满蒙子弟不要忘本吗!”德兴阿赶忙将康熙老妖的告诫拿了出来,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那么本王也给你说几句蒙语,让你考考?”陈玉成平日曾经在额尔齐木毕里克面前班门弄斧,所以额尔齐木毕里克他们并不惊讶。但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额尔齐木毕里克心中还是很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