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梁柱。要是真成了顶梁柱,哪里还有他郭开当道之日。为了维持目下这丞相的威严,偏偏只能顺了他的意跑来秦国出使,还要他给偷点情报出来。
可恶、实在可恶!
这李牧在战场上勇猛无敌,这么搞起权术也这么厉害。
好在高人遥遥一指,赵王如今渴求贤才,若这些贤才都是处于丞相郭开门下,到时候朝堂不止有李牧之类更他平分秋色。
但求贤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寂寂无名的不行。
太老辣的他忽悠不住。
如何是好?
郭开走在雪地里,满脑子都是浆糊,时而又冒出一些精明的光亮,两只手在袖中捂了又捂,还是冷!
他又开始恨起来李牧了。
大雪天的,他应该左拥右抱,煮酒烹食,窝在暖室让几个美貌女姬给他表演舞乐,而不是跋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丞相。”
“嘘嘘嘘……在秦国别这样叫我。小声点,蠢货!”说着,郭开一个打就扬了过去,砸到了属官身上。
“错了错了,主人莫打。”
属官附耳过去,一番低语后。
郭开脸上终于有了些笑眯眯的褶子,心里也落了下来,看来墨家老家伙果然见识多,没糊弄他,把他喊到这冰天雪地,还是有道理。
“小人还听说,这地方好些日子前出了大事。听说秦国公主坠崖于此。”
“嗯?真有这事?”郭开环视一周,顿时又伸手打了那个属官的后颈背一拳头,“这地方能活得下去人?你当老子傻,有人也是计,你想骗老子上钩!”说了,又想上手去捶那人。
属官嗷嗷嚎叫几声,连忙护着头。
“小人,小人不是这意思。主人莫打,此事是我们安插在韩国旧部那便的间人听来的。听说还惊动了李斯之子和章邯,他们带着人搜了几天,想来这公主是秦王重视的,若主人抓了那公主,主人不如绑了她回赵国当个人质?”
郭开心一沉,干脆地踢了一脚过去,“蠢货!老子是白养你了,韩国和秦国的李斯那档子事情还没长记性?韩王蠢得厉害,燕丹也蠢得厉害。非得把路走绝?咱们卖个顺水人情给秦王也比你这主意妥当。”
属官被踹得往雪地一趴,连连叫到,“主人说得是,说得是。”
“滚起来,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随便弄个人回去得了,以大王心智也查不出来什么。”
属官咿呀两声,率先发现了一个极其令人振奋的洞口。没人知道这属官为什么就像安装了雷达一样准确。只有他自己了解原因。
一只鸽子飞快从他手中飞出,携着简短的字,落到了赵国邯郸的秦使顿弱手中。
——
李贤回到洞口的时候,所酝酿的狂风终于来临。
他深知罗网不是由一人织就,个中细节处皆带有千丝万缕的变故与联系。
“张良。”
李斯没有说出口的名字,从李贤的口中说了出来。张良这一计,借由秦军使他可进可退,进可彻底摆脱暴氏束缚,退可报囚困之仇。
张良从来雍城之前就与李斯商议好了的策略。
终归是嬴荷华自己点醒了他,能把自己的命舍得出去,当然也会获得不可估量的回馈。
真心换真心。这是韩非临走时,对他所言。
可谁又在谁的局中?
萧瑟的风雪中,许栀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她握紧了手中的一个瓷瓶,方是治疗之良药。
“章邯将军你不是去追击贼寇了。为何单独见我?”
“公主。你这方法太过冒险。末将担心。”章邯不能直言是嬴政。
“章邯,你信不信,张良有办法解赵国之急。”
“公主为何这般笃定,末将还未查清他与暴氏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