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都是对神明的亵渎。

舒墨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能发出声音。

灼安看着舒墨的反应，真实而好笑。于是他就顺从自己的内心，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就像漫天桃花随风飘落。屋内的檀香气息一时大盛。

舒墨只觉得眼前的人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会将自己的神魂完全吸纳进去。

从此，万劫不复。

之前，我爱过谁？未来，我又会爱谁？完全不重要了。那一瞬间，宇宙间只剩下了唯一仅有的一圈光晕，而他，是光晕的中心。

“小姑娘，”灼安看着舒墨定定的眼神，心道自己这身用了三万年的皮囊，居然还有在凡间发挥余热的一天，不禁有些骄傲起来，“醒醒。”

大梦初醒般，舒墨讪讪收回了目光，下一秒害羞的低下了头，胸膛里的心脏兀自跳得激动。

“啊，不好意思啊。你好，请问这是哪里？还有，你是？”

“这里是我的公司，浮苼映画。我是……灼安。”灼安想了想，还是把“董事长”这个虚名给略去了。他指了指舒墨的右手，“你手里拿的，就是打开我们公司的钥匙。”

舒墨闻言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名片。确实，名片上的信息和灼安说的分毫不差。可是……

“你的意思是，我拿着这张名片，就可以瞬间来到这家公司？”

“没错，”灼安知道舒墨的心里有一肚子的疑惑，干脆只挑重点讲，“我知道你现在大学毕业，赋闲在家，理想是找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而我这边，哈哈，巧了，我就需要一个董事长助理，月薪一万，今后每年涨薪20%，福利方面交五险一金，每年还有公休20天，你要来吗？”

“啊这……”在这个应届毕业生多如贱草的年代，灼安开出的待遇几乎是万里难挑其一的优越，优越到舒墨难以置信的地步，“你知道，我，这个人？”

“我知道啊，你之前是学中医的，还辅修了新闻传播学。你本来可以当个好医生，或许也可以当个好记者，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相干，因为你……”灼安斟酌着，挑选了一个言简意赅的表达，“万念俱灰。”

不是询问的音调，而是肯定的语气。舒墨在心里默默感慨，这家公司的背调做得真好。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聘用我？我可能什么都干不好……我就是个废人……”舒墨根本没有矫饰自己的打算。一个已经决定抛弃全世界的人，根本不在乎被全世界抛弃。

“停，打住，”灼安的声音很温柔，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语气平常的就和“今晚我们不吃红烧肉，就吃叫花鸡”一样的家常，“你不是什么‘废人’。是我，选中了你，因为你是这世间，最特别的存在。”

“可是，我……”舒墨无奈的苦笑着，“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有给贵公司投递过简历啊……”

“我说了，你天生拥有来到我们公司的钥匙，”灼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再次指向舒墨手里的名片，“能够来到这里，站到我的面前，这就是你，最好的简历。”

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蓝颜祸水，美得摄人心魄，但是舒墨大致还具备最基本的自保能力和逻辑判断能力。直觉告诉她，这整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

“那么，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舒墨是个认真到较真的人，她不愿意受无功之禄，也不愿意占人便宜。这种一本正经的性格让她很吃不开，但又无力更改。

舒墨的本质属性太过忠厚良善，单纯到近乎木讷。

一个只会卖苦力气的老实人，往往是得不到赏识的，甚至连基本权益都保证不了。一旦出现内部竞争，他们就是最早被抛弃的那批人。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我只需要你在我眼前好好活着，活到这辈子老死的那一天。”灼安看着舒墨，终究还是没有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