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钿舫是整个后金最纸醉金迷,最令男人心驰神往的宝地。
珠钿步摇,碧波轻响。皎皎美月,柔然琳琅。
这里对外宣称珠钿舫乃君子娱心之所,有灯火交错,美玉游廊。其上觥筹弈射,箜篌瓯笙。又有佳人在侧,雅乐非常。
端是清雅浪漫,风月无边。
实则,实则是大家都能想象的到的。
这里从几百年前就已经是各位达官贵人用来寻欢作乐之地,甚至连皇帝都时不时前来享受一番,上行下效,整个后金的朝堂上下都沉醉在靡靡之音中良久,以至于来了贵客最高规格的招待便是此处。
达达利亚对这种场景并不感冒。
至冬如今并没有这种声乐场所,手腕狠辣的市长大人秉持着女皇陛下的命令,所有不正规场所一律财产充公,老板和幕后之人一块下狱,里面的男男女女在经过一系列救治后都被分配了工作。
女皇治下的国度是冰冷而强权的,至冬国不相信眼泪,没有贵族。
唯一和声乐有关的只有少女会在执行官葬礼上哼唱的歌声,每年冰炉节上,人们对女皇的赞歌和壁炉之家孩子们的献唱。
在至冬国,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努力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成为这庞大机器中的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日夜不停地轮转。
不过对比起从前,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太多不是吗。
公子轻轻笑了笑,台上少女的歌舞的确曼妙,但对他这个纯粹的武人而言,还是至冬国冷冽的冰雪更有吸引力。
他从来都欣赏不来所谓的吴侬软语。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位执行官在场,珠钿舫的气氛比起往日好了不少,没有什么乌烟瘴气,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歌舞,雅乐 ,若隐若现的薄纱后是风情万种的美人翩翩起舞。
夜晚与白日截然不同。
那些在大日堂皇中被掩埋下的各种小心思在夜幕中滋生,独属于夜晚的昏暗仿佛能将一切罪恶掩埋,与白日形成鲜明的分割。
达达利亚举起杯子抿了抿,里面的酒水入口清冽,滋味悠长,是上等的璃月式好酒。
他不过浅尝即止。
没有水火带劲。
桌上的餐点点被细心的侍从换成了至冬特产,还上了银制的刀叉餐具,不过达达利亚还是从一旁的桌子上拾起筷子把玩,这双筷子镶金嵌玉,华丽非常,一旁八面玲珑的官员适时地赞美道:“原来大使先生竟也会用我们后金的筷子啊,真是博学多才,令人敬佩。”
达达利亚随手又把筷子扔了回去:“不,我可不习惯用这种餐具。”
“有位先生曾经教过我用筷子,不过……”
“啧。”
他不爽地想起那十二万八千摩拉的盘龙雕凤筷。
比起万民堂的美食,这座珠钿舫里的食物太过精致华贵,仿佛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昭示自己身份象征的饰品。
即使再美味,也很难称之为美食了。
他站起身,扶了扶面具:“失陪。”
达达利亚飞速走出如宫殿般奢靡豪华的里间,海上略带腥咸的微风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缠绵香气,带来一阵清爽,让他长长舒了口气。
他并不想再走回里间,身边的侍从络绎不绝,但极会看人眼色,没有一个人敢走上来打扰他,于是达达利亚便顺着路走到外间甲板上。
这里比游戏里的珠钿舫更大,更华丽,整座游船仿佛一座巨型宫殿,一眼望去,那叫一个气派。
甲板上的人大多都是在欣赏纯粹的歌舞,酒水,也有人在此地谈论生意,交易,身边陪着几个闭月羞花的美人,繁杂而不喧闹,在这一片迷醉之人中,达达利亚一眼就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棕色的渐变长发被方形的发坠束起,耳边的耳坠在一片灯火折射中依旧闪着明亮的金辉,深邃的眼眸仿佛这片古老而沧桑的大地一般沉稳,明明长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