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衑身边的冰蓝色长剑一次又一次的将凯文攻击招架开来。

不久前天衑通过意识回朔的方式，从逐火之蛾建立之初就一直观察着他们。因为仅仅是意识体，天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们，除此之外，就连最基本的感知都无法做到。

天衑看着他们从普通的人类，接受所谓的超变手术，变成“非人”的存在。又一步步，被真正的、人类之外的存在毁灭。

而凯文，在那期间便以绝对的实力稳坐第一的位置，直到终末的到来。

虽然当初处于意识体的天衑无法做到感知探查，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那位少女，自居“第二位”的爱莉希雅，绝对不是她所表现的那么简单。只是很可惜，回朔的限制，让天衑未能看到那场最后的舞会。

“锵————”

双剑再一次交织，天衑看着凯文和之前相比更加沉寂的眼神。当初的他们只是普通人，却不得不背负起拯救人类的责任。恒沙计划，方舟计划……承载人类希望的光，一个又一个的失败，直到最后的种子落在了凯文的手里——圣痕计划。

天衑猛地挥下手中的冰蓝色长剑，将凯文再一次击退。到现在为止，天衑几乎没有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面对凯文的进攻 天衑也仅仅是使用“双鱼座”在进行防守而已。

毕竟从一开始，曾经见证过一切的天衑，就没有击败凯文的打算。

毕竟最终boss都被天衑给拐跑了，剩下的无非走个流程罢了。因此，凯文的圣痕计划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只是面对凯文那种只要能活下来，无论活下来之后还是不是人类都无所谓的想法，令天衑有些生气。

曾经踏上这趟旅途的天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在某片森林里迷路之后，便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从那之后，随着天衑见证的事物越来越多，他身体里那些不属于人的部分也越加繁重。

但始终，天衑都未曾放弃自己身为人的身份。

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人有资格替他们做出决定。即便是面对死亡，有人欣然接受，也有人苟延残喘。

“你根本无法理解，当初我们倾尽所有，也仅仅是让终焉的降临延后了区区十二个小时。”

“背负着人类命运的我们，不得不亲口告诉他们末日的来临——”

“啪————”

清脆的声音在地下室之中回响，天衑伸出手，保持着扇出耳光的动作。

“凯文，你太自大，也太自负了。”

“没有人将这一切压在你们身上，这一切，仅仅是你个人主张。”

“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受虐倾向”

天衑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眼前柱着长剑半跪在地的凯文。

“至于你说的无法理解……”

天衑嗤笑了一声。

“一个人的认知，取决于他能看到的东西。”

“所以，还请不要用你的思维来衡量我……”

“毕竟，我随时都可以给这颗星球带来一场不亚于终焉的灾难。”

随着天衑话音落下，一副画面也在凯文的脑子的浮现。

画面中，凯文看见了一只覆盖着暗金色鳞片的巨爪，浩瀚的寰宇之中，根本无法想象那只爪子的主人究竟是何种存在。

下一幅画面的开始，那只暗金色的爪子握住了一颗星球。

没错，就是握住。

庞大的星体在它面前，也不过是爪间的玩物。

握住。

然后捏碎。

原本的星球，霎那间就变为了漂浮在宇宙间的残片和颗粒。

……

凯文低着头，额前的白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何种神情。

过了很久，凯文那带着一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