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

身为楚国太叔，一旦入秦，想跑就很难了。更别说屈原还担任过纵约长，联合五国伐秦，战绩耀眼。

要知道他获得的每一分功劳，都是由秦人之血堆积而成的。

可以说他这一入关，犹如羊入虎口、与虎谋皮，九死一生。

前两任楚王顺利回国的奇迹，到他这里，或许已成绝响。

可是为什么，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恐慌，反而还挺高兴？

李斯真的有点迷惑住了。

屈原摇头:“不，我是在说你～”

李斯挑眉:“我？殿下怕不是在说笑？”

屈原以手支颐，好整以暇:“你本是楚国上蔡人，因为不甘人下，入小圣贤庄拜荀子为师。学成后入秦求职，终得丞相吕不韦青睐，担任聘韩秦使……”

听着对方概括自己的生平，李斯精明的目光中罕见闪过一丝惆怅。

“说起来也很遗憾呐，若是殿下早些发迹，说不定我不会入秦，反而会来投奔你了！”

他这话真心实意，毕竟现在的楚与秦国力已经拉平，疆域不相上下，甩了其他五国三条街。

然而襄王有梦，神女无意，屈原才瞧不上他呢！

除了对方的才华比不上师兄韩非，也因为此人两面三刀，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历史上，就是他和赵高合谋，背叛了秦始皇，矫诏赐死长公子扶苏，拥立十八公子胡亥继位，最终加速了秦帝国的覆亡。

换作任何一个老板，面对这样一个缺德员工，都做不到放心使用吧？

所以对于李斯这半真半假的试探，屈原不为所动。

“秦国奋六世之余烈，国力和六国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楚国暂时与其持平，想要战胜关中，依然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倒不是在贬低楚国，而是国情如此，再加上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而听了他的话，李斯也颇感意外。

“殿下光明磊落、诚心实意，斯诚心拜服，愿效犬马之劳！”

这人……还想强买强卖是吧？

都说了不要你了！

屈原正想理由拒绝，突然灵机一动，居高临下地审视起来。

“也好，那我问你，吕不韦是否让你协助王齮，在武遂暗杀我？”

想不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李斯一愣，艰难蹦出一个字:“是。”

屈原神秘一笑:“既然如此，无论你待会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