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王不必惶恐,今日与棣王相谈,本王茅塞顿开,棣王无论上马厮杀、下马治国之能力,放在本王儿子一辈中,无出其右。而本王那些义子,大多出身草莽,胸中无半点笔墨,他们在成为将相后,大多贪赃枉法、残暴嗜杀。如若将大权交予他们,我王家恐难保全,还望棣王三思。”王建看着我说,深情说道。“古有刘表、陶谦让荆州、徐州,今我光图也学学古人,为我王家日后计,让蜀地于棣王。”
“不可,万万不可,蜀王正值壮年,不可心中出此哀念,小王愿自去王号,为蜀王、为蜀地保境安民、开疆拓土。”不管王建是真情还是假意,能成为枭雄的,心里脏的飞起,少说也有八百个心眼子,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漏出一点不臣之心。
“也罢,也罢,正如棣王所言,吾等正值壮年,此事等日后再议,但望棣王三思。”王建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最起码嘴上没说要杀我。“如此,那本王意,贤王原本就领镇江节度使,此番征讨归州,棣王便随贤王同去。”
“草民愿自去王号,从此世上再无棣王,还请蜀王直呼草民名讳。即使如此,那草民便随贤王同去征伐归州。”尼玛,不管怎么样,我这名存实亡的王号还是别要了,不然王建嘴上没说什么,我怕他心里有想法。
“也罢,如子瀚所言,本王封你为镇江副指挥使、夔州副观察使、副防御使,随贤王讨伐归州。”王建估摸着,看在我坚持的份上,又想了想以后二王并朝的尴尬,便同意我自去王号,以副职随王凌讨伐归州。“子瀚先去休息,我与弟弟再商讨何时出兵伐归州事宜。”
“微臣告退。”我对王建行礼便告退道。
“弟弟觉得李祤此人如何?”看着我退下,王建边回味我的话边问王凌。
“王兄,李祤此人堪当大用,不仅手下有精兵猛将,而且其人颇有治国之心,如若真把大权交付予其,再与其叮嘱,定可保我王家无虞,不过一切还是等哥哥思定之后。”不愧是我的人,就是贴心,王凌没把话说死,没引起王建猜忌,反而把问题又交给王建,孰是孰非还是王建自己想。
“哎,想想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再想想那些如狼似虎的养子,李祤貌似是唯一的选择了。”王建喃喃道。“那我们接下来商量一下出兵事宜。”
······
房中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终于把这关过了,不知不觉后背都湿了,王建不愧是枭雄,心都脏,心眼子贼多,不管他对我是否还有猜忌,最起码现在小命保住了。而且只要王凌正常发挥,那我以后的日子肯定舒坦。
不过,王建的话并非不无道理,他的那11个儿子,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干正事没一个靠谱的。而王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立太子时,没有立身体有残疾的嫡长子王宗仁,而是立次子王宗懿为太子,原本老二能被立为太子,王宗懿睡觉都能笑醒,只要他老老实实,拉拢老臣,别作妖,这皇位就是他的。但是不知道王宗懿怎么想的,成为太子后不仅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而且还和王建宠臣内枢密使唐道袭有仇,后来唐道袭对王建说太子谋反,再然后王宗懿属下兵变,杀死唐道袭。王建派兵镇压,王宗懿逃到民间,藏匿起来,出来要饭时,被人认出,被卫士杀害,王建便把他废为庶人。
说完王宗懿,我们再来说说第二个被王建立为太子的老十一王宗衍,也就是前蜀的第二位皇帝,也是亡国之君。这王宗衍也是个奇葩,吃喝嫖赌皆通,唯独对当皇帝一窍不通,在位时期,荒淫无道,委政于宦官、狎客,好微服出游民间,日夜饮酒,爱好奢侈,营建宫殿,巡游诸郡,耗费大量财力,蜀人不得安宁。而且太后、太妃卖官鬻爵,臣僚贿赂公行,政治十分腐朽,对于这些王宗衍竟然不闻不问。
说完儿子,我们再来看看王建的养子,更是些牛鬼蛇神。王建有43个养子!43个,是他儿子的四倍,其中,王宗佶本姓甘,在养子中排行第一,而且功劳很大,在后蜀官至宰相,因此他多树党友,有意夺取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