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之安静了许久许久。

当然，周蕴之面上仍然装得镇定，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和暮高高扬眉。

“看起来，你应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轻车熟路。”

恨？

倒是可笑。

和暮却不想轻易揭过，转身，似笑非笑，继续逼问：

天河漏成筛子，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呼啸落下，直把那在路上行走、没来得及反应的行人们，砸了个头晕眼。

大家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并不惊慌地往家里跑。

只是和暮志不在此，他更乐意亲手创造他的世界。

屋里到处都拉着遮光窗帘，挡住外面的景象。

“周蕴之！你在做什么？”

“一点小意外。”

至少在明黛身上，他看出了她对这些过去的释然和放下。

而在这期间，屋外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或许明黛在面对他们时，已经足够平静、淡然。

这些都无法阻止他对和暮的嫉妒！如同万蛇噬心！

他不自觉地跟和暮暗中较劲，却刚来就先输一筹。

而且据他所知，周蕴之没有癫痫病史。

不过耳畔听到了周蕴之逐渐归于规律的呼吸节奏声。

“不懂什么？不懂你跟黛黛可能有点过去？”

周蕴之当然不会忘。

因为和暮太敏锐太聪明，竟然猜到了他绝不可能对外人说出的秘密。

他淡定道，不准备过多解释。

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发病。

死前的痛苦似乎残留在这具身体上，那痛苦不止是病魔带来的，还有一生愧疚回忆的折磨。

和暮不是无底线的好人，分辨出周蕴之态度后，他很快站直了身子，离周蕴之好几步远，平静地看他痛苦挣扎。

周蕴之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和暮。

那么问题来了——

但现在，他却觉得厌倦。

和暮身后，周蕴之脸色已经开始恢复，身体不再僵硬。

哪怕不是全部，这依然让人震惊。

奇怪的是，按照明黛的年龄和生活轨迹，至少前十八年的人生，她都在养父母的约束下，活得封闭而内敛，鲜少接触外面的世界。

他不过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狼狈被和暮看去！

癫痫？不大像。

“这就是你会停职离开学校、离开燕京的原因？”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接触过的？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哪些故事？

……

和暮心里疑惑很多，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嫉妒、醋意。

但他从未对明黛询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会让她为难。

而他更知道，明黛早已经断开那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