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游荡在外做一个孤魂野鬼，她看我可怜愿意把身体借我一会儿，所以我便短暂夺舍了她，如此罢了。”

“你又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想象中的任何情景都不一样，叶初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不禁皱起眉头。

没有理会她的反应，江不渝语气沉重地接着说：“我所言全部都是实话，我在半个时辰后就会消散，因为夺舍的期限就是七日。”

“我生前是个天煞孤星，没有朋友，死后便下定决心，如果能再活一次，便要和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成为好友，形影不离。我是在岑清歌前往几何门派的路途中遇见她的，于是夺舍成功后我便顺着她定好的路线来到几何派，而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拆穿你的真面目并非我所愿，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和你形影不离的办法，我想着只要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总能成为好朋友的。就算你不把我当成朋友，你也是我认定的好朋友。”

信息量太大，听完了江不渝的话，叶初然像雕塑般愣在原地，脑袋则在疯狂地处理信息。

处理了半天还是觉得太过荒谬，她哼笑一声：“别编了，我从未听闻什么夺舍的法术。”

“但确有此事。夺舍也并非没有代价，代价便是在期限到达后，我的灵魂会彻底消散在这世间，而岑清歌的记忆则停留在七日前，她会无法承接我的记忆。”江不渝脸上铺满悲哀。

“你不相信的话也没关系，半个时辰后，真相自会出现在你眼前。”江不渝苦笑起来，“我只是想与你道别。”

“初然，再见了。”

语气郑重，似是蕴含着万般不舍。

“你认真的？”叶初然依然不信。

“事到如今，又怎么还会作假呢？”江不渝没有任何一丝和她开玩笑的意思。

叶初然心紧了紧，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

大脑的感情处理器似乎出现故障，连带着语言处理器也无法工作，她说不出来什么心情，只是一边怔怔地看着江不渝，一边又觉得她在开玩笑。

这之后的半个时辰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是看着江不渝行动。看她把画过的自己都铺在桌上，看着她让九王和学她说“初然，我的好朋友，再见”，看她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时间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最后一分钟，江不渝突然笑着看向叶初然：“初然，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也许在你心里我还算不上朋友，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好友。”

语毕，只不过片刻，眼前如期出现了系统界面：“宿主已达成逃离条件，请问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在心里默念“确定”，视线逐渐混沌，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黑暗的空间。

澄清自己没有记录真面目的信已经压在画作底下了，不敢看叶初然的反应，江不渝没有询问系统能不能查看上一世界的画面，而是直接等待传送。

“已检测到其他，本次耗能降低，正在跳转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