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代笔的吧?我若是回答是王文召,皇上会怎么想?”
狄怀庸笑道:“我若是有曹相一半的洞查之力,也不会是次辅了。皇上心思,我是一点也猜不出来呀!”
狄怀庸如果真的什么都猜不着的话,他根本就坐不上这次辅的位置。
曹岳说:“你定是猜出来了!六爷是何等人也,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么?他敢让王文召帮他写这份奏疏,可见他根本就不怕皇上知道王文召人在他那里!”
“是。宋宪与六爷最近走得很近,秦王府里有哪些人,宋宪不可能不知道。宋宪要是知道了,皇上也必是知晓的。”
“不。我觉得应该是六爷主动与皇上说此事,而且皇上并不在意此事。我若是回答说这份奏疏是王文召所著,皇上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是我想借用这个机会攻谄六爷任用老秦王旧人?”
“那我便不知道了!”狄怀庸摇着头说。
他其实心里已然是想明白了,但了还在装着傻。
这明显就是刘永铭给曹岳挖的一个深坑。
在刘塬的心中,老秦王之死本来就是一道抹不去的黑色印迹。
对于那些秦王旧部,反正时过境迁能抚则抚,能不杀就不会杀。
反正他们也不在朝堂里,掀不起多大的浪出来,更何况朝里还有狄怀庸这么一个秦王旧部呢,所以刘塬必不会将刘永铭启用王文召之事放在心上。
曹岳如果在刘塬面前再次提起王文召,刘塬一定只会觉得这是曹岳想让刘塬以启用秦王旧部之事对刘永铭产生忌惮。
说到底,刘塬只会觉得曹岳在一步步地排除异己,连不在朝堂里管事的刘永铭也不放过。
刘永铭虽然犯了许多错,但那些都是小错,而且最近刘
永铭还做了许多令刘塬满意的事情。
即使刘塬觉得自己有些压不住刘永铭,但还不至于会对刘永铭下手。
毕竟刘永铭只是能力到达了那地步,他所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威胁到太子的嫡位。
甚至刘永铭为了巩固太子嫡位还做了许多事情。
比如给太子引荐了侯不平这样的人才等等。
所以,刘塬此时只会觉得曹岳管得太宽,为党争与排除异己已经不择手段了。
曹岳想了想,对狄怀庸说道:“要不这道奏疏你来处置吧,我便说自己不曾看到也就是了。毕竟有关外事之奏疏一直以来也都是你在拟条的。”
“不不不,这事还是听首辅的意思吧。您来拟条,您来拟,我处理一些小事即可。”
“狄相不必客气。这里还有一些关于建立布政使司的一些奏疏,你也帮着看一下吧。”
“此为内政之务,当属曹相权职之内,我还是算了吧。”
“无有内事,全是他族之事。狄相对羌人最为了解,安抚之事你可最为拿手呀。且你与鸿胪寺里的人最为交好,蒙人你也常有接触,想来也能将蒙人安抚下来。”
狄怀庸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也没必要做。就只是在年前与豫王一起吃过酒,让他去羌人那里走一支商队。羌人有了银子,生活有所保障,自是不会再闹。”
曹岳一听,那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狄怀庸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豫王之事其实不是大爷党与太子党的纷争而引起的,而是自己从中推了一把。
狄怀庸接着说道:“番人那里更是简单,只要让征西将军府派人过来接受朝廷册封,得些殊荣与赏赐。征西大营自是会为皇上排忧解难。至于蒙人那里……呵呵,那更简单了,六爷与蒙人常有往来,茶叶生意不绝。
让六爷言语一声,蒙人那边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曹相你其实不必费这些心思,该怎么拟条便怎么拟,出不了事情的。”
狄怀庸的话几乎将刘永铭包串在了其中。
曹岳此时也听明白了狄怀庸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