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翰林们没这么早来,那些伺候翰林的人员自然也不会那么早起。
朝官上朝之时夏彷即可入宫,当时翰林院里真就没有人。
而且冰窖与藏书阁即离得近又都在翰林院的一角,更是没人往来。
夏彷将赵伯伦的尸体从冰窖里拉出来转往藏书阁一放,只要他自己不表现得过于紧张就一点事情也没有。
所以当初谷从来一点也没有怀疑做案手法,只是觉得能办这事的人一定就是翰林院里人。
众人听得刘永铭对夏彷的指控比瞠目结舌,又纷纷投看向了夏彷。
夏彷此时哪里听得进什么话去,他不停得在身上挠着。
他的衣裳早变得凌乱起来,胳膊上的皮也被他自己挠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刘永铭又喝道:“夏彷!好你个恶徒!翰林典籍赵伯伦告你谋杀一事,你可认罪!”
“别、别咬我!别咬……我认、我认罪呀!”
夏彷的脸上表现得越来越痛苦起来。
刘永铭面目狰狞得叫道:“案卷里还有赵伯伦之供述,他说皇帝所阅看翰林院典籍欲出以考题,其间以折角留签,是赵伯伦从折角处找出当页内容,而后由夏彷你校对从礼部那里得来的选题,整理出题之后交于一位道人卖于举子,此状你可认下?”
“我认!我都认!饶了我吧!别咬了!别咬了!”
夏彷越叫越是凄惨,越是凄惨他越是叫。
刘永铭大喝道:“于沧楚!”
“在!”
“将纸笔交于夏彷,让其自写罪状,自行画押!”
“是!”
于沧楚答应了一声,走到原本夏彷坐的桌案前,将夏彷之前记写下的那张纸取了下来,还拿上了笔,又走回到殿中。
于沧楚将那笔纸放在了夏彷身前的地上。
那夏彷浑身难受,如虫噬一般,他提起笔来写字,但也是将字写得歪歪扭扭。
当夏彷写字的时候,那虫噬感也在渐渐消退,虽然身上还是瘙痒,但已比之前好得很多了。
夏彷跪伏在地上,将那供罪状写完之后,于沧楚又拿来印泥,让夏彷在供罪状上面签了字,印了手印。
此时于沧楚才拿起供罪状,走到回到刘永铭的公案侧后,将供罪状放在了刘永铭身前的案面之上。
刘永铭低头看了一眼那供罪状,上面详细得写明了夏彷与赵伯伦是如何狼狈为奸,将考题泄露出去的。
甚至还写了他们威逼胁迫樊笠为他们写范文之事。
这可比刘永铭刚刚所说的详细多了!
但这张认罪状里竟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别人,再别说那幕后黑手了。
刘永铭皱了皱眉头,对那夏彷说道:“夏彷!你我认识有些年头了,也算是老相识了。本王可再提醒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供罪状可不全哪,有几处与阴差狱卒卷案里的可不一样!”
夏彷气竭一般地软倒在地上,无力得应道:“我,我都说了,都说了……”
“与你合谋之人你可还没供全呢!”
“全在里头了……”
刘永铭冷笑一声:“你若是以为与你合谋之人会搭救于你,你可就错了!别说他不会,就算是会,甚至帮你逃过死劫,待你寿元尽完之后,你依旧也得在阴司里受审!你得知道今日你若全全认罪,赎以罪业,你在阴司受审之时可会减去许多痛苦!”
“没有了,没有了。都、都在这里了。”
刘永铭眼皮一抖,吟唱道:“花飞本物释,流云是非时,釐尔初霞帔,从以传孙子。夏彷,这首诗我以前就在你那里见过一次。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这到底是谁的诗!”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刘永铭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只得向众人宣布道:“夏彷即已供认其罪,即是阳间之刑案。我虽贵为奏王,却非刑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