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殊荣非我所能受之!”
刘永铭低着头装作可惜得叹了一声,说道:“也对呀!凡是有志之士,哪里能屈就于王府之内。一无朝堂前程,二无牧民声望。唯一能得的,也就只是高于他人十倍之多的薪俸,到头来,还得被人说成是趋炎附势、贪财谄媚。”
刘永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低头之时看到了桌子下面,姚瑞甫双脚上穿的那双鞋子。
说是鞋子,其实是靴子。是北方营中军士常穿的那种步靴,还不是骑兵的马靴。
北方苦寒,靴子套筒最上边一般都有毛皮织品修边。
他步靴上的皮毛早掉秃了,就只剩下那可怜的几根。
且现在已然入春,天气转暖,谁还会穿着这样的靴子呢。
只能说明姚瑞甫的经济情况并不好。
那靴子可能还是跟军士穿了不要自己拿来穿的,甚至是借来的都有可能。
他到了京城甚至都没钱给自己买双新鞋来穿,刘永铭这“十倍薪俸”一说出口,让姚瑞甫马上有了反应。
但姚瑞甫行为较为深沉,并没有直接问多少钱,而是说道:“府里人事所费,宗人府那边都有章程吧,不至于会比别处官吏高出多少吧?”
刘永铭笑道:“确实如此。但王府非是职能之司,哪里会有人每年送礼供敬的。怕他们不用心做事,所以除了宗人府那里发的一份俸禄,我秦王府里还有一份薪资。”
刘永铭说完,转向了步青云,对步青大声说道:“步青云,你醉了没?”
步青云的酒气已然上脸,那鼻头、两额都泛起了酒红。
他转过脸来,拱手说道:“刚在兴头上,酒虫子这才刚被勾起来。”
师仲道也有些醉意:“你搬山吹牛吧你!搬使劲搬,再接着吹!”
刘永铭笑问道:“你薪俸几许?”
“我说了我没醉,六爷莫要试我。”步青云马上应道,“说是六品带刀,实则每月只发百二十斤谷、麦,外加一些折价之品。俸银是一年为放,以九品为例,我一年是六十两。”
禁军侍卫在宫里当差,吃喝用度都不必自己花钱。
若是调到别处,比如秦王府,那只能是发补贴了,步青云的补贴是一百二十斤谷麦,没有酒肉。
他是六品带刀,原本工资应该是按六品官来放的,但他却不属于正属官位,所以工资是按九品官来发,再补一些别的实物。
那些实物也是征收入国库的实物,当年征收到哪一类的产品多,就发哪一类,并不固定。
若是丝织多了,就发绸布,若是征的香料多了,就给的香料。
合在一起折价算来,其实没比六品官拿的多。
此时步青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说道:“不过,六爷您每月给我十一两三钱……”
一个月四两银子已经算是蓝领了,步青云却能拿到十一两三钱,这让姚瑞甫一下子来了兴趣。
“你继续拼酒!”刘永铭说了一声,对姚瑞甫笑道,“听到了吧。我王府里另有一份发放呢。虽说秦王府的府卫未曾招募齐,但因步青云是我亲信,拿的薪资自然是要比别的府卫要多一些的。对了,刚刚提到的叶先生,我还没给他去宗人府报职呢,你猜他每月多少?”
姚瑞甫腼腆地笑道:“属下不知,还请六爷如实相告。”
刘永铭笑道:“一百四十四两!”
“什么!”姚瑞甫惊了一下。
他双手无措之时,将桌面上的杯子给碰掉了。
好在刚刚那杯中酒已经被喝掉,要不然必洒一桌面。
姚瑞甫将酒杯摆正,吃惊地说:“那且不是比正六品上的薪俸还高了么?”
刘永铭哈哈笑道:“不。姚先生听差了!我说的不是年薪,是月俸!”
姚瑞甫一下子愣住了。
刘永铭又笑道:“当然了,他也是我之心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