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皇帝真的生了大病,此时宋宪也应该找到自己,问那薛神医的下落或者直接去找薛神医了,而自己现在也应该收到薛神医去为皇帝诊病的消息了。
刘永铭脸色凝重地向着太后所住的紫兰殿而去。
还未到达紫兰殿宫门,他们便只听到了一阵喝厉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教训着谁。
刘永铭望眼过去,见得不远处,一个身着蛟袍花衣的人正在教训着一个小内待。
宫里能穿着蛟袍花衣的,其实只有一人,那便是内宫总管文雄。
在真实历史线上,内宫总管大部份时候穿的其实是蟒袍。
但前朝周室高祖皇帝却令内宫总管穿起了蛟袍花衣,原因是他总结了唐朝的历史教训,觉得这些宫人实在不配穿着蟒袍。
而文雄现在正在教训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刘永铭之前在皇子里所里的内待易淘。
易淘自小就跟随在刘永铭的身边伺候,十分熟悉刘永铭的脾气与习惯,更知道刘永铭的一些秘密。
自从刘永铭封了秦王以后,易淘便被派遣到了宫中做事。
刘永铭低声嘀咕着:“正四处找你呢!”
释尘烟不太明白刘永铭话中的意思。
刘永铭回头小声地对释尘烟说道:“脚步轻一声,别惊动了他们。”
刘永铭说着便带着释尘烟轻步上前。
释尘烟练的功夫原本就是轻身的法门,有意识得放轻脚步,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二人来到那内宫总管文雄的身后,文雄却还不知所以,还在接着骂着那小内待易淘。
易淘就站在文雄的对面,他原本是低着头听着文雄教训自己。
他见得眼角有身影,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马上就又低了下来。
文雄接着骂道:“看什么看!你这两眼又在偷瞟什么!贼眉鼠眼的!怎么就这么没规矩!你以前的主子是怎么带你的!”
文雄越说越气,伸出手来,啪啪就是两巴掌抽了上去。
易淘低着头不敢还手,那脸上已然红肿了一块,想来刚刚没少被文雄打嘴巴。
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得用脸硬接了下来。
刘永铭是他的原主子,但他不能向刘永铭求救。
这是宫里的规矩,哪里有内待下人向主子喊冤的。
即使有冤、即使受了天大的气,也得憋着,这就是吃人的旧社会的“奴才”身份。
易淘心里很清楚,刘永铭不会坐视不理。
当着刘永铭的面打自己,那不是在打易淘,是在打刘永铭的脸。
刘永铭轻咳了一声,小声得问道:“文总管这是在骂谁呢?”
文雄一听,那后脊梁便寒颤不已。
他机械式的转过身来,见得果然是刘永铭,连忙将原本挺直的胸膛弯了下来。
“六爷!您如何来了!我……我不是在说您!我说的是……说的是……是他师傅!他师傅没好好教他!”
刘永铭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行呀!当着本王的面打本王的奴才!你这是在打他么?你这是在打本王的脸呀!”
“我,我没有这意思!六爷误会了!误会了!”
刘永铭笑道:“你也好意思在孤王面前称‘我’?你也配?”
“奴才……”
“晚了!”
刘永铭喝了一声,说道:“你教训宫里的小内待本王管不着你。你爱怎么管教那是你的事情!也是你份内之事!但你不该当着本王的面说教!显得你能是吧?别说是你了,曹相见了本王都得侧面行礼!你倒好!不避不退,当着本王的面喝三道六的!”
文雄正要解释,刘永铭冲着易淘叫道:“小椅子!代爷给这冲撞孤王的货十个大嘴巴子!”
小椅子是刘永铭给易淘取的小名,正如他叫卓英为小桌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