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说道:“一旧友之物尔。小友知道,老夫贤婿乃是旧时秦王府主簿,老夫旧友皆是此中之人,而朝廷又忌讳此事。老夫即被宋宪盯上,亦不好与旧友相联,以免连累他人。若是有人识得此物,小友还请告之老夫,老夫自行密谈,不劳小友费神。”
刘永铭接过玉佩,拱手说道:“一定、一定!如今元荣最为要紧,先生保重,小辈前往望之。”
“去吧!去吧!”傅远山说着,松出一口气去,轻轻得软坐于大椅之上。
刘永铭将玉佩收入怀中,转身走出了厅堂。
刘永铭一边走一边寻思:“傅远山应该是估计自己已经被宋宪盯上了,所以无论来的是什么人来相认,他都是不能认下的。他信任我,把玉佩给了我,只是……他为什么不交给枯木禅师呢?他们二人不是一伙的吗?”
刘永铭走的越来越慢,越想越多:“不!不对!他不是信任我!他能对王元荣用这样的苦肉计说明他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他宁可将玉佩留在身边也不交给枯木禅师,他也怕连累了枯木禅师!而我却是可以被连累之人!秦王之后会出现与我接头么?”
刘永铭两眼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正此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姓叶的!”
刘永铭连忙转头看去,王珂珺提着裳裙下摆急匆匆得跑了过来:“姓叶的!你到底又对我哥说了什么?”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小姐误会了。是元荣坚持要去科考,奇川先生堵了气,要赶元荣出门,与我实是无关!我正寻他呢,他房间在何处?”
王珂珺惊道:“果真吵起来了!这两个,一个倔一个强,一个拗一个直,掰都掰不过来!我哥怕是真会离家出走!”
王珂珺说着便又向另一边小跑而去,刘永铭只得跟了上去。
王珂珺来到一房间前停了下来,又急冲冲得推门而入,大声说道:“哥,你又在置什么气呀!”
刘永铭也赶了进来,见得王元荣正在收拾东西,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王元荣回头看着妹妹王珂珺一眼,说道:“小妹,以后我不在,你不可再使小性子!好生照顾外公。”
王珂珺上前,一把按住王元荣正在打包的包袱说道:“你又说的什么疯话!现在使小性子的可是你!”
王元荣叹了一声,说:“此次会试,乃我心愿,此去必为父报仇,小妹不可阻我!待大仇得报,再回来谢罪!你不想报仇?”
“我……”
王珂珺犹豫之时,王元荣移开了她的手又开始收拾东西。
刘永铭此时才说道:“会试在即,贞作打算去往何处?”
“不知,先投栈借宿吧。”
刘永铭连忙说道:“客栈吵杂,你又遇事,心必不静。如何得中?六爷在长安有一处庄园,清静典雅,仆从具全,有人打理,但一直无主客居住,贞作可去住。”
刘永铭在长安城里的确有一处庄园,原本是为叶长青置下的。
但由于叶长青母亲的问题,叶长青不敢在她面前显富,所以根本没去住。但庄园是要人打理的,所以里面的仆从都有。
王元荣一听,连忙转头对刘永铭问道:“果有此地?可曾方便?”
刘永铭笑道:“六爷生性风流,那庄子原是他为长安名伎珏瑶姑娘所建。但那里太幽静,珏瑶姑娘烦闷,所以一直住在红杏楼,六爷也自然只夜宿红杏楼而不会去那!”
“最好不过!”
王珂珺回头瞪了刘永铭一眼,气道:“你还嫌我家不够热闹么?”
刘永铭微笑着说:“既然谁都冷静不下来,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得冷静。等贞作落了榜自然会回来向奇川先生谢罪的。”
王元荣笑道:“永柏兄小看我了!应该是我得了头筹,殿试成冠,授以高官,为父报仇之后再回来谢罪!”
刘永铭道:“能入春闱者皆非泛泛之辈,贞作不可小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