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姚徵听见他一声轻笑,翻了个白眼后,又微微侧过脸,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笑啥?”
冯静白闻言收住笑:“没什么。”
姚徵又瞪他一眼,接着便抄起两手,问他:“你突然冒出来,肯定有话要说吧?”
“哈哈……”冯静白笑得爽朗,“姚部长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啧……”姚徵不满地咂了咂嘴,“废话连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你挖空心思要查出方家两人的勾当,到底是为什么?”
没想到姚徵竟然一语正中红心,冯静白难得在人前愣住了,放在窗台上的双手也紧握成拳,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姚徵,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我外祖父养大的吧。”
没有正面回答姚徵的问题,冯静白提起了一件似乎和她的疑问毫不相干的事。
然而姚徵却眼神一变:“你觉得你外祖父的死……跟他们俩有关?”
冯静白微微颔首,温和的声线也低沉了下来:“当时我外祖父莫名失踪,就连动用了家族的全部势力都没有找到行踪,我的母亲还以为……是被我那舅舅给害死了。”
提到“舅舅”两个字的时候,冯静白的眼神一沉,姚徵也是嘴唇一抿。
虽然这位“舅舅”已经战死在先前对于“蚀”的清剿行动之中,但是他们俩都知道,此人和方炁实则是同种人,都能够为了夺得一整个家族的主导权而不择手段。
“只是……我们高估了舅舅的手段,也低估了方家的野心。”
姚徵闻言,原先舒展的眉心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十三岁那年,为了逃避我家私塾的那位十分讨厌的夫子,逃了一整天的课,跑去了冯家家宅的后山偷玩。”冯静白继续说道,“而也就是那天,发现了躲在后山的一只’蚀‘。”
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童,对于“蚀”这种生物的所有认知都只停留在学校的课本之上,头一次见到真正的怪物,自然是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但是一个还没有成为辰侍的普通世家子弟,就和那些镇子上的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
年幼的冯静白很快便被那头“蚀”给追上,并被扑倒在地。
年纪尚小的孩子见到那怪物伸出了用来吸食脉冲的喙,吓得哇地哭出了声,差点就没当场尿了裤子。
而冯静白没想到的是,那只“蚀”在听见了自己的哭声之后,竟然停下了动作。
还在嚎啕大哭的冯静白也冷静了下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脸诧异又惊恐地看着对方。
下一秒,那只怪物像是回了神一般,毫无神采的兽瞳蓦地放大,甚至能从中读出惊慌的神情,接着便放开了冯静白的手脚,转身朝后山的丛林里扎了进去。
“我那时好奇,就跟了过去,”冯静白像是回忆起非常痛苦的事,眉头皱得很紧,“就看见了,’蚀‘在怪物和人形之间来回切换。而那个人……就是我下落不明的外祖父。”
姚徵闻言一震,但依旧静静地聆听下去。
“外祖父趁着那时,短暂的能够恢复自己神志的时间,为了不再为祸世间,于是就……自尽了。”
虽然在冯静白讲述事件经过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结果,但是在真正听见他将那最后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姚徵还是不忍地闭了闭双眼。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为了查清楚外祖父转变为‘蚀’的原因,就算在术法和体术上极差,还是拼尽全力坐到了塔主的位置上,也查到了这诡异的事件背后,有方家的人在动作。”冯静白的脸上掠起一抹苦笑,“所以之后……虽然是和以寒一起长大,但我还是利用了他。”
姚徵抄起两手,身体一斜,肩膀便靠在了窗边的外墙上。
她叹了口气,问道:“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办?”
本来高层的那群老东西就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