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根本不亲近,可是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却拥有着比她所见过的任何有头有脸的氏族内的父母子女还要牢固的关系,玉昭影是真的羡慕。
不仅仅是羡慕霍思慎有这样一个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所做的一切,甚至能够为她闯的祸兜底的父亲,也羡慕霍所长有霍思慎这样的家人。
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像霍霄那样,想必她根本用不着去做一个,为了玉家能够继续维持和冯家密切来往的棋子。
他肯定会说,女儿,你想要做什么就都去做,闯了祸有老爸给你收拾烂摊子。有喜欢的人就去勇敢地喜欢,受到了伤害有老爸在你身后。
只有在霍家的这对父女身上,玉昭影才终于领悟——原来家人是后盾,而不是呼之即来,又挥之即去的工具。
辛卯见她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禁不住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提醒她:“还有一件事。刘副指挥知道你有婚约吗?”
闻言,玉昭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抬起来,脸上满是愕然。
她沉默了一秒,随后点了点头:“……他知道。”
辛卯听了,一边的眉毛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挑:“你自己告诉他的还是……?”
玉昭影叹了口气:“不是……是上次我拉着你在营帐外面,第一次和你提到我的婚约的时候,他在屋子里面就听见了。”
“他偷听?!”辛卯的声线忽地往上拔高了几分,听起来显然是有些生气。
玉昭影听着她突然冒火的语气,连忙直起了身板,对着她摆了摆手,替刘冀辩解道:“不不不……不是的,他是岁者,对他来说我建立起的隔音罩,其实跟个透明墙壁没什么区别,他也不是故意偷听……”
此时此刻,某个正躺在病床上继续和方以寒唠嗑的,两手叠在脑袋后面,还翘着一条腿,伤势差不多快好全了的伤患,突然打了个喷嚏。
刘冀用手指蹭了蹭鼻头,又吸了吸鼻子:“嗯?感冒了?不应该啊……”
一旁的方以寒疑惑看他,还不忘戳他一句:“……怎么?这么大人了晚上还踢被子?”
刘冀:“……”
见玉昭影这么急着替某人辩解,辛卯抿了抿唇,两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看样子,这姑娘怕是已经开始往里陷进去了。
虽然那边的那位也好不了多少吧。
辛卯思绪及此,略微一顿。
……但是看这个情况,她觉得可能先陷进去的根本不是昭影。
不管了,谁先谁后其实不重要。
“偷不偷听的这都翻篇了,”辛卯撇了撇嘴,说道,“现在有个事儿,我觉得你得做一下心理准备。”
玉昭影望着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心理准备?”
辛卯叹了口气,说道:“以刘副指挥的性格,既然知道你是有未婚夫的人,那他肯定不会再主动靠近你了,但是在很多事上肯定还是会关注你的动向,甚至会替你出头解决麻烦。你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吗?”
闻言,玉昭影微微皱起眉头,表情严肃地敛目垂首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抬头认真地说道:“先去解除婚约,之后再和他说明白。”
听她这样打算,辛卯欣慰地笑了。
她抬手拍拍玉昭影的肩膀:“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就行。”她顿了顿,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所有人都在你身后。”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管怎么样,所有人都会站在自己身后。
玉昭影对着辛卯笑了笑,眼角却是有些泛红。
她嘴唇翕动着,正要和辛卯道谢,却听见手腕处传来极其突兀的铃声——是她的终端,不知道是谁拨给她的通话,始终都没有停,只是因为设置的铃声的原因,显得并没有那样的急切。
玉昭影低头抬腕看了一眼,见是霍思慎的名字,不由得一挑眉,随后便抬头望向辛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