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烧着,脑袋还有些懵。
她抬头看向方以寒,眼神清澈,目光却是茫然的,看得方以寒又是一愣。
他被这目光注视得,忍不住挪开了和她对视的双眼。
“先、先把试剂喝了再睡吧,好不好?”
辛卯在混混沌沌间听见了方以寒好像是要让她喝什么,盯着他翕动的嘴唇,也只从这张张合合间读出了类似于“喝药”两字的内容,但是却依然听不太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于是她哼哼唧唧,语调慢吞吞地又问:“喝什么?……喝药、吗?”
方以寒听她这么问,知道她可能因为脉冲输送的关系,暂时五感有些迟钝,所以听人说话也有些吃力。
恐怕现在就算她眼神清明,在她眼里的自己大概也还是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面前的人是他,辨认出他说话间几个字的嘴型罢了。
方以寒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多解释了,只是朝着辛卯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他多说一句都是对她目前略显迟钝的五感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倒还不如就让她这么喝下去,还能早点儿恢复状态。
然而出乎方以寒意料的是,辛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而又用刚才那样缓慢而软糯的语气问道:“是什么药?……是脉冲传送完后,昭影叮嘱了……要吃的药吗?”
他闻言又是一怔,随后弯了弯嘴角,微微闭起眼朝她点了点头。
而在这之后,辛卯倒是没再多说一句,握住方以寒拿着试剂的手便往自己嘴边送。
方以寒没有预料到她这波操作,呆怔地看着她就这么微微低下头,就着自己的手,直接把那管试剂给喝了下去。
一直到她把这一管试剂喝得见了底,方以寒才终于回过神来。
而辛卯也放开了他的手,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方以寒一脸茫然地垂眸盯着自己还握着那支空试剂的手,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肩面倏地一重——他低头去看,辛卯已经一歪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睡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侧过脸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睡得正香的辛卯,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睡吧,辛苦了。”方以寒轻手轻脚地让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后,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旋即他又迟疑了一下,这才俯下身去,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辛卯像是在睡梦中都有所察觉,闭起的双眼略微动了动,却也没睁开,嘴唇微微张开着,呼吸均匀而平稳。
方以寒还紧张地屏住了一会儿呼吸,见她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于是松了口气。
见辛卯似乎为了刘海上的几缕碎发而有些不适,他又抬手替她拨弄开前额细碎的头发。
随后他才动作轻柔地离开。
大概是生怕有人来打扰了辛卯休息,方以寒直接在卧室外完全没了家具的客厅里,找了张还没收走的椅子坐下,直接守在了她的屋外,甚至还随手给辛卯的房间拉起了一道隔音结界,好让她睡得能够更安稳些。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那儿,随手从终端里调了一本书出来读。
方以寒其实自己也没看清究竟是翻了本什么书,随便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之前和辛卯、江云邈一块儿去辛家暗室的时候查到的那些资料。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做,方以寒觉得,倒还不如拿这个来打发一会儿时间。
然而看着看着,方以寒的脑袋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辰侍世世代代都呆在这时空域里,就是为了磨炼能够与那所谓的怪物“蚀”相对抗的技能。
可是有没有人想过,这些“蚀”……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过去在私塾里他曾听先生提到过,“蚀”的产生原因,说是因为人类虚度时间,从这些被荒废的时光中产生了“蚀”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