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而顾不得脸面就在这电话里面对着他又哭又嚎的。
“师父……您冷静点儿。”
方以寒只说了这么一句,另一边的千杼子直接夺过他的话头,开始一边破音一边哭喊起来:“人都没了!让我怎么冷静——”
翻了个白眼,方以寒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开了手机,捏着眉心说:“……根本没办法沟通。”
方以寒彻底放弃了,直接把手机开了免提,往江云邈跟前一送,老头唔哩哇啦哭个不停的奇妙声音顿时充斥着整个休息室。
正巧,江云邈正在喝水,而辛卯正把一块许睿送过来的、霍思慎刚做完没多久的小蛋糕往嘴里送,前者直接“噗”地把水全都送给了地面,还溅了几滴到方以寒的手机上,而后者则被噎住,猛烈地拍击着自己的胸口。
“啧……”方以寒直接把手机丢到江云邈怀里,满脸嫌弃,“擦干净,师父那边,你负责哄。”
江云邈:“???”
许睿憋着笑,无奈地替辛卯倒了杯水,又帮她拍背顺气。
江云邈一脸鄙夷地盯着被扔到自己怀里,还在咿咿呀呀叫唤的那部手机,当机立断地用袖子胡乱的在溅水的屏幕上抹了一通,随后往茶几上一摆:“不好意思,这个情况我也整不来,以寒兄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见这话,哭得正欢的千杼子打了个哭嗝,顿了一下,嚎得更欢了:“你们两个真是好得很!师妹人没了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真是——都替卯丫头觉得伤心。”
而电话那头又冒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听音色像是个少年,似乎是千小甲:“卯哥……卯哥真的没了?呜……”
方以寒这下子眉头皱得更紧,白眼止不住朝上翻:“……小甲那家伙又在这儿添什么乱。”
“咳咳咳……那什么,师父,”辛卯听不下去了,顺了会儿气总算平复下来,只是喉咙口还有些痒,止不住地往外咳,“我还没翘辫子,您可以把眼泪省着点用,等真到了那时候了再花。”
辛卯一说完,休息室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方以寒一脸轻松,世界总算清净了。
江云邈却是在忙着擦衣服擦地板,还不忘吐他师父几句槽:“不是我说您啊师父,您自个儿瞧瞧,我们这几个都好端端地待着,辛卯那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如果她真有什么事,以寒那小子肯定苦大仇深得紧。”
千杼子顿了一下,下一秒就用还带着鼻音的嗓子开口了:“……这倒也是哈,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以寒那小子倒真不是。是我关心则乱了。”
江云邈听了,无语地抬头望着天花板,抿抿唇道:“……我说您承认自己犯傻了就承认,何必又表扬了一通我师弟之后,还顺带踩我一脚呢。”
岂料,那头的千杼子只是“哼”地一声,随后颇为别扭地对辛卯说:“……没事就好,听说你手心受伤了,好好修养。既然在兵器学方面有很高的天分,就要知道好好爱惜羽毛,更要爱护好自己这双手,知道吗臭丫头!”
起初还温柔地开场,说着说着,千杼子的语气就开始变得说教,虽然是关心,听着却觉得他好像不情不愿的。
一屋子的人都很是无奈地盯着方以寒的手机,只有江云邈很是无语地撇撇嘴,趁着千杼子稍稍停顿,正在思索如何继续叮嘱辛卯的间隙,他毫无灵魂却极其大声地对着喊:“师父——您老人家要关心人就好好说话嘛,怎么还学以寒这种年轻人玩傲娇这一套。”
“……???”跟他有什么关系?方以寒觉得自己简直是人在角落坐,锅从天上来,“你们说话就都好好说话,能别都带上我吗。”
许睿在一旁咬着嘴唇,强忍着没敢笑出声。
“嗐,”因为手掌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辛卯只能手指拗出诡异而扭曲的姿势,用牙签扎着碟子里切成小块的苹果,大口大口地吃着,“方老师那可真是老傲娇了,指不定是从师父这儿祖传的呢。”
千杼子闻言,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