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踱步声,接着又是门轴的嘎吱作响声。
和先前赌客进出门时的响动略有不同。这一次,脚步声在两人身后便停下了,而那门发出的哀嚎显得悠长而缓慢,开门者的脚步轻得几不可闻,一定是个练家子。
坐在墙脚处的两人同时绷紧了身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凝神细听。
“家主。”男人对着语气恭敬,似乎是鞠了一躬。
“这次做得不错。”这道低沉的嗓音方以寒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大伯方怀宇,“那小子身边的那个丫头,摸清楚实力了吗?”
方以寒频眉蹙额,抬眸瞥了辛卯一眼,却见她混不在意地继续听墙后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无奈莞尔。
“她在这次暴动中体现出的体术实力虽算不上特别精湛,自身的力气或许也并不是很大,但她很会运用巧劲,甚至将体型大自己许多倍的男人也掀翻在地。”那人一板一眼地报告着,“她在咒术上的实力,我暂时还没有见到,而武器学方面,那位既然愿意引荐她去千杼子那儿修习,那么一定是才能不凡。”
“哼……善用巧劲,”方怀宇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同样体型的辰侍,被掀翻在地的怕不是对方,而是她自己了!”
墙壁这一面的方以寒抿唇忍笑,甚至还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而辛卯听了,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男人再度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迟疑。
方怀宇问:“怎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次的骚乱,并不是我引发的。”
闻言,方怀宇显得很是惊讶:“不是你?难道……”
“先出手的是一名清溪镇本地的居民,属下猜测,应该是‘那一位’派来的。”
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那一位”这三个字,方以寒和辛卯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看来的确不止方怀宇一人有所动作,还有一人躲在暗处,对着方以寒放冷箭。
方怀宇的语气听着像是怒了:“表面合作,背地里却处处不信任,好你个怀隐……”
怀隐?辛卯疑惑地看向方以寒,发现他也是一脸不解。
这名字听着,像是方家怀字辈的人,也就是和方以寒的父亲,以及方怀宇,方遥的妈妈的同辈人。
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等方怀宇给男人下达了继续盯着辛卯他们的命令,赌场后的这群人全部离开后,辛卯才开口问道:“方家怀字辈的……到底有多少人?”
方以寒想了一会儿说:“加上我父亲,应该是三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人,是我的小叔父,名叫方淮,是我祖父的私生子,所以没有将他列入怀字辈。”
辛卯试探着问:“那会不会他们口中的怀隐,就是你小叔父呢?”
方以寒这次很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小叔父虽然不被祖父喜欢,但是他对我很好,而且我父亲和姑姑对他也不错。更何况他自从小时候被我大伯推进荷塘里着了凉后,一直体弱多病,没法成为辰侍了。最重要的是,大伯非常厌恶反感他,如果他真的是怀隐,绝不可能同意跟他合作。”
辛卯一听,眉毛隐隐抽动,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她好像……又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家族秘辛。
而方以寒完全没察觉到辛卯嘴唇微抿,双眼微眯着,抬手抓了抓眉尾的细小动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而且小叔父长得不高,江云邈说,那个黑衣人足有一米九,光这一点,就足够排除他的嫌疑了。”
本来还为自己突然得知了方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感到无奈的辛卯,听了方以寒的话,思路也渐渐跟上他的推理。
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辛卯“嗯”了一声,双手环胸,靠着墙撇撇嘴,方以寒则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说:“先回去吧,我们手里目前掌握的线索也很有限,不如等到了营地,跟江云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