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点点头,随即便感觉到扣在掌心下的手臂不安分地挣动,于是皱起眉头,垂首厉声喝道:“老实点!”
为了防止这些人再作乱,在场的辰侍纷纷念咒,拿那原本用来压制“怠”和“惰”两种低阶“蚀”的箍索,将他们所有人归集在一处,双手都反绑在身后以免逃脱。
江云邈作为一个小队的队长,又是目前在场的辰侍中的高级别,于是担起了审问的大任,而其他剩下的辰侍和学生都去帮着照顾那些受伤的感染者,并联系医疗队来运送这些伤员到最近的医疗点。
他最讨厌这种问话、套话的任务,就拉着方以寒一块儿过去。然而,方以寒也觉得这事儿烦,便找了个教学的借口,硬是把辛卯也捎带上。
结果弯弯绕绕,扭扭捏捏到最后,他们这一整个小队都上阵了。
现在的场面就是,江云邈一人站在这群平民跟前,而他们这四个在他身后一字排开,这架势看着根本不像是寰塔派遣来的正经团体,尤其是打头的那个,额头上还搁着一副墨镜,怎么看怎么像个收保护费的。
江云邈咳了几声,装模作样地清清嗓,两手叉腰高声问道:“有谁能告诉我,你们两边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吗?”
坐在前排的男人虽然看着强壮,一对上江云邈身后面无表情的四位,瞬间就瑟缩了起来,甚至在江云邈将目光停留他脸上时浑身都一个颤抖,蹬着腿朝后退了几寸。
见状,江云邈满脸不解,甚至脖颈也往前伸了伸。
他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眼神飘到了自己身后某个人的脸上,而那个方向,似乎是许睿?
江云邈转过头,立即捕捉到女孩儿冷着脸与那人对视,恐吓性地扬了扬眉,而那个壮汉也是极其丢脸地惨叫道:“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只是凑个热闹!我真的不知道——”
于是江云邈也挑眉。
好家伙,原来她看着文文静静,切开竟是黑的?
那个男人显然吓得不轻,满脸惊恐地一直往后躲,嘴里嘀嘀咕咕念叨得直到破了音。
可怜他被扔在了第一排,一刻不停地往后挤,却反被第二排几个让他挤得无处可去的男孩子给一脚踢在屁股上,几个狼狈的翻滚,灰头土脸地斜躺在了江云邈脚边。
这么不经吓啊。江云邈半蹲下来,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徒有其表的壮汉,而他头都不敢抬,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第二排的一个男孩儿伸长了脖子。虽然他也有点害怕,但想着自己不是那个挑事儿的,要是老老实实把当时的情况说了,这几个管事的应该也不会怎么为难他。
于是这男孩儿大着胆子喊道:“这位老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见对方的称呼,江云邈沉默了一下,身后也明显地传来几声嗤笑,随后又立刻收了声。
他看了那少年一会儿,认出他是刚才那个一起踹了壮汉的几个男孩儿中的一个,随即颔首,朝他抬抬手掌:“行,那你来说。”
少年动动胳膊,接着便愣了一下,似乎本来是想要挠挠头的,结果手被箍着不能动,只好作罢,于是抿了抿嘴道:“我本来只是到这儿来买点儿大米回去的,跟米店的老板砍价的时候,就见到一大群人带着斗篷,模样鬼鬼祟祟,却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只是他们好像很害怕碰到别人,见到人来都会往旁边退开一大段距离,我只觉得这些人奇怪,但也没想管。就在我买完米准备走的时候,那边的水果摊忽然传来一声吆喝,就是这个大叔。”少年对着江云邈脚边蜷缩着微微发抖的壮汉扬了扬下巴,“说是这些穿斗篷的人中的一个,撞到他还不道歉,说大白天的穿着个斗篷是不是有问题,然后这位大叔就一把将一个小姑娘的帽子给扯了下来,于是大家发现了他们斗篷下的秘密,都惊呼着往旁边退了好几米。”
江云邈听了,低头看了眼那壮汉:“他说的是事实吗?”
对方抖了一下,没敢和他对视,拿头顶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