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2 / 3)

秘书官的父亲早逝,只留下母亲和年幼妹妹,而他的母亲患病卧床不起,静白二话不说就批了假期,那段时间的文件全是他自己在审阅签字,甚至仍然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了工作。”

辛卯“嗯”了一声,拖长了尾音,煞有介事地抿嘴道:“作为一个管理者,他确实做得很优秀。”

“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再回看过去的种种,感觉作为一个人来说,他似乎总会有些……偏执,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方以寒皱起眉头,斟酌着吐出了这样两个字。

其实在辛卯面前,他并没有说出原先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个形容词。

方以寒觉得,冯静白偶尔总会流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像是在拼命地搜寻着什么。

辛卯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愿意说,你要么就拼了命地去猜,始终猜不着,要么就背着对方去查。”她又打了个哈欠,打得眼角泛红,眼泪将眼眶和睫毛都濡湿了:“你要是背着他去查,一旦被发现了,最好的结果是大闹一场,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分道扬镳。”

方以寒没说话,辛卯坐直了身子,又拿起遥控器换台:“我这利弊都给你分析完了,自己掂量咯。”

客厅里蓦地安静下来。辛卯见身边的这位始终不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先开口,于是只能将电视机的音量稍稍调大一些,刚刚能让沙发上的他们俩听见。

辛卯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切就停在了新闻频道,里面正在回放寰塔附属研究所所长,霍霄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经过我所对岑河提取出的水源样本的检测发现,清溪镇的水源中并不存在此种病毒的毒株,并且经研究发现,这种病毒无法通过水源进行传播,唯一的传播途径是触碰患者皮肤溃烂处的分泌物,易感人群为不具有辰侍资质的普通人——”

方以寒看了一会儿,正要转过头对辛卯说多亏了她们自己才能顺利离开监管室,包括冯静白也顺利通过了审查,却发现对方已然合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在朝着另一侧的沙发扶手倾倒。

他一惊,没有多想,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行动,右手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辛卯的左边脸颊,而左手则撑在了沙发靠背上。

此时此刻,辛卯的睡颜近在咫尺,方以寒只觉得自己与她脸颊肌肤接触的掌心在隐隐发烫。

他瞪大了眼,喉结上下一动,无措地眨眨眼,尴尬至极却又不敢收手,只能维持着这样一个诡异而又暧昧的动作。

他不太懂。

要说辛卯长得特别好看,其实没有,只能说她长相清秀而干净。

可他一见到她就挪不开眼。尤其这种情况下,心脏更是砰砰直跳。

他艰难地仰起脸,眼神慌张地四处乱转,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动作缓慢地坐到她身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将她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

可能这几天为了他的事费心费神,辛卯是真的累了,方以寒这么摆弄她都没醒,甚至靠到对方肩膀上时还很是惬意地自己调整了姿态和位置,弄得方以寒这个人形靠枕浑身都僵硬起来。

方以寒现在很是紧张,枕在他怀里的某人此时此刻揪住了他的衣角,他窘得连吞了好几次唾沫,钻进耳朵的新闻播报声像是一块烙铁,烫得他耳朵整个都烧了起来。

电视里重播的新闻发布会,早在辛卯睡着后便结束了,接下去播放的晚间新闻是病毒事件的后续。

夜晚时分,所有人都睡了,整座城市都显得非常安静。电视机的音量虽然是最小的一档,方以寒却依然觉得有些响。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够不到茶几上的遥控器。

他看了看放在辛卯身后靠背上的那只手,举起来,略带为难地搓了搓手指,最终试探着将手掌盖在了她的耳朵上。

见辛卯没醒,他松了口气,目光重新移回了电视画面。

整个场景看着都很模糊,方以寒只能辨认出一个人的背影,以及那人所待着的屋内有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