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 / 3)

注意。

她转过脸去,是两名穿着普通辰侍制服的青年,正讨论着寰塔内部的人员构成。

“我实在没搞懂,塔主为什么这么重用方以寒那小子,”其中一人说道,“他也不是冯家人,和方家也几乎处于割裂状态,那个姓氏简直是个摆设。”

另一人说:“那可不嘛。之前方家长老想请他回去也被他拒绝了,恐怕是身心都已经倒戈去了冯家了。”

辛卯神色淡然,没再费神继续去听,回过头来接着要看菜单,却发觉站在身旁的方以寒也在注视着那边的两人。

那表情看着丝毫未动,辛卯却觉得很是奇怪。看起来他像是不怎么在意,可是任何人听见别人如此轻描淡写地站在自认为正确的角度,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下结论、做评判的时候,不说愤怒,多多少少总是觉得有些心里堵。

像是察觉到辛卯的视线,方以寒低下头来,正巧撞上她的目光。然而两人一语不发,眼神接触了一秒便纷纷移开眼。方以寒的喉结上下一动,辛卯眨了眨眼,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排队的人走了又来,方以寒和辛卯两人的位置渐渐往前移,等轮到他俩时,方以寒让辛卯先点餐。而等他端着餐盘离开柜台,发现辛卯竟然挑了刚刚那两个说闲话的旁边的位置。

他愣了一下,随即扬眉快步走过去,坐在旁边的两人见到方以寒靠近,立刻闭上了嘴。见某人神情自若地打开手中汉堡的包装吃了起来,方以寒微微皱眉,压低声线问道:“你怎么挑了这里?”

辛卯抬起脸,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嘴里还在咀嚼,显得更加无辜:“这里不能坐吗?”

方以寒默然,顿了顿才道:“……没有。”但他直觉辛卯肯定没揣着什么好念头。

于是他只好作罢,安静地坐下吃饭,不时抬眼观察对面辛卯的神情。出乎他意料地,她似乎只是一门心思地啃着汉堡、吃着薯条,偶尔拿起手机划拉两下,看界面像是在和谁聊天,总是吃了几口便笑了起来。

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方以寒疑惑地心想。不过店里那么多空位,她为什么独独挑了这个位置?

他抱着疑问吃完了一整个汉堡,才把包装纸捏成一团丢在餐盘里,左边那两个穿着普通辰侍制服的青年站起身,端着空了的餐盘离开了。方以寒这才想起,自从他俩在这里坐下,这两个人简直安静如鸡,一句话都没说,半点存在感都不曾有过。

等那两人走远,辛卯却蓦地笑了起来。方以寒还没问,她便说:“你在这儿教了我这么久,我今天也教你一个事儿。”

方以寒茫然不解,辛卯继续道:“让黑粉闭嘴的最好办法不是绕道走,而是正主舞到他们跟前去,保准一个屁都不敢放。”

“……我谢谢你啊。”

他当然知道辛卯的意思。

爱说闲话的人无非都是只敢背着对方说嘴,暗地里插刀子,真要在对方面前,却是一句坏话都不敢说了。

因为他们没法颠覆别人的地位和拥有的一切,只能用言语中伤的办法,好让自己心里的嫉妒释放一些,最好是那股酸气能够熏到对方。如果能把别人说得不好受,那更是正中下怀。

方以寒垂下头,蓦地笑开。

过去他见到这种人,唯一会用的办法就是离他们远一些,可是每次那些闲言碎语都愈演愈烈。常人恐怕遇上这些事都是这样的做法,他倒是从来没想过,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制住对方。

“吃完了没?”他问,语气佯作催促,“吃完了我们就赶紧走。”

辛卯扬眉,言语带笑:“这么急?还是赶时间?”

方以寒一噎,耳尖泛红地挪开和她相交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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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驶入光线昏暗的隧道前,左侧是深绿色的松木,右侧则是倾斜下落的山坡,满眼望去绿意葱茏,斜坡的尽头是一条河流,此时此刻日头正好,河面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尽管离得很远,辛卯依然能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