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3)

松了戒备,才让自己受了伤。

他仍然吊着一根神经,半跪在地,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取出收纳匣,随手从里面拿了个小物件往甬道深处丢。

小巧的球体一路向下滚,偶尔撞到台阶的边缘便轻快地弹跳起来。

方以寒举起强光手电,目送着小球的轨迹,见之后并未再出现机关,稍稍松了口气。

他决定原地坐下休整一会儿,毕竟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就算有这引诱“蚀”出现的饵球探路,也并不代表他下去之后不会再触发别的东西。

幽静的空间里忽而传出一声叹息,方以寒低着头,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强光手电在指尖转着玩。

他忽然想起给辛卯上第一节课时,她在课本上给他画的一张小人像,活灵活现,画得倒还不错。

方以寒不由得笑了出来。那个时候被他逮个正着,她居然还能冷静地胡诌了个说辞,虽然他清楚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正巧看见课本上的某句话罢了。

不知道她在学校里面听课听得怎么样了,方以寒撇撇嘴。

其实给她上课的时候,他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青年仰头叹了口气,掏出后腰的腰包里放着的收纳匣,在几排置物格中扫了几眼,指尖拨弄着其中一个格位里形状迷你的银色小方块,随即它便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他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压缩饼干。

方以寒撕开包装,三两下便消灭了手里的干粮,又将包装袋放回了收纳匣,拍了拍衣裳站了起来,摁亮了手电,一边留心周围环境一边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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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来不及找到上课教室而迟到,辛卯提前了半小时到达教学楼。

根据学校教务处发来的课程信息,她顺利地到达了教室门口,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教室编号才走进去。扫视了整个教室一圈,她最终决定坐在靠窗角落、最中间第五排的位置。

霍思慎作为寝室长,平时宿舍楼里开会等等的活动都会去参加,于是认识不少学长学姐,也知道学校里有些老师脾气古怪,不好伺候。这回辛卯虽是去试听,但总得事先探探情况,免得到时候在课上被奇葩老师为难,当众丢脸。

她替辛卯打听到,这个时间段的资深武器课,任教老师是机械学院的朱袤,听历届的学长学姐评价说,这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喜欢为难学生,可能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对于各种兵器的理论知识研究得十分透彻。

霍思慎那一脸讨论小道消息舆论八卦的表情,辛卯坐在教室里还觉得历历在目:“很多上过他课的学长学姐都吐槽说,其实他课上得不怎么样,但是选课的学生最终成绩却都很高,于是他就自以为是自己教得好,其实不然……”

辛卯记得自己听完霍思慎说的,眉毛都快挑飞了,心说这不就和人间界的各个学校里某些老师一样么,其实教得不是普通的一般,但是最后班里综合成绩还是很不错,无非是因为学生被逼得课后自己恶补知识点,全靠自学成才。

还剩十分钟就要打上课铃时,教室里终于有别的同学陆陆续续往里走了,只是坐得都很分散,不是一进来便坐在第一排,就是朝中间三排的位置走,偶尔有几个直奔最后座位的,要么就是一坐下就趴着睡觉,要么打开了一本毫不相关的课本开始奋笔疾书。

辛卯摊开了许睿帮她借来的教材,没看几眼就抬头去观察四周落座的同学,感叹这简直就是当初自己在上大学时身边各种学生的写照,让她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重回大学校园。

然而区别出不同级别的学生制服又将她无情地拉扯回现实,毕竟从来没有哪座高校会和中小学一样统一着装。

她嫌弃地低头扯了扯外套衣摆——还是这么土气的校服。这是那天假期出门和方遥三个逛街的时候,她们提议让她买的,为了降低辛卯在上大课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概率。

毕竟所有人都穿校服,只有辛卯一人特立独行,不仅会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