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嘛,要的话,得从省会请,怕是要等。”
房东在电话那头说,卿丝幕最终借了房东的面包车,自己动手。
她开车出城中村时,刚好是午饭时间,邻里的爹爹婆婆坐在一起,对这个独居的年轻女郎评头论足。
许多人眼里这行为是稀松平常的:独居、年轻、貌美、富有、女性,几个词叠buff一样加在她身上,孕育出一等一的谈资。
你个女人家家,有这样的条件,我们说说怎么了?被戳破了才急眼吧?
卿丝幕早熟,已经过了为此苦恼的年纪,并养成了无坚不摧的温和样貌,最起码在外人面前。
边区中心城区有两个批发市场,一个批发蔬果肉蛋零食,一个批发零碎生活用品。
卿丝幕要求高,兜了一圈,勉强买到了合心意塑料篷布。
“老板,问一下,请问哪里卖金属架子?种类越多越好。”
卿丝幕问了卖五金的店家,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妇女,面容和善。
“她算什么老板!”
店后面卧着个醉汉,他掀开厚重的眼皮,上下打量卿丝幕。
“嘿!你要是想快点,往那边走,叫南庆批发市场,里面什么都有!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
妇人缩了下脖子,醉汉恶狠狠盯着她,她嘴巴蠕动两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等年轻女人走了,妇人探头,瑟缩地问醉汉。
“你这是造什么孽呢?把人女娃往南边指,那地方不干净的很……”
“臭婆娘!要你和我说!你看她长得人模鬼样,我帮她染点咱边区气!”
“啥?你要去南庆市场啊?哎哟喂……我让我儿子陪你去呗,放心我儿子人老好了!哎,那地方我都不敢一个人去,你大地方来的真有胆儿。幸亏天还亮,要是晚上说什么都不能过去!”
卿丝幕回家放东西,房东儿子已经在门口等了。
房东儿子叫王勇,名字普普通通,长相普普通通,胜在高大黝黑,面相凶,压过了本身憨厚老实。
他帮着把一大条塑料布搬进客厅,说鞋脏就不进来了,杵在车边。
天气热,卿丝幕递了瓶冰水给他,他搓了下手接过,口里连声说谢谢。
老旧的银灰色面包车往南边开,太阳正正悬在头顶,车前盖的反光颇刺眼。
卿丝幕闭上眼,听着制冷机哄哄的响声和车子行驶的机动声,嗅着车里的汽油味,满是生活气息的五官感受彻底把她从灾难里拉出来。
“那个,要是晃眼,可以戴墨镜,我妈专门要我带过来的。”
王勇递过来个花哨的墨镜,看着像小孩的玩具。
“你开车,你不晃眼睛?”
“我、我习惯了,没事儿。”
“这样,谢了。”
卿丝幕拿过来带上,遮住优越的眉眼,露出挺直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头。
人中和唇珠缀在一起,像往红唇上镶了颗月白珍珠。
只下颚线条带些冷硬,她爸爸长相温润,这唯一的攻击性来源她的母亲,彰显出桀骜不屈的坚韧来。
“大概要开多久?”
“差不多还有30分钟。”
“挺久的。”
“边区地方小,就路修不好,弯来弯去,就要久点,要是困就眯一会。”
调下座椅,卿丝幕半躺,看着和睡着了差不多。
车突然在路边停下来,王勇下车,到后备箱拿什么东西。卿丝幕探起身,问怎么了。
王勇拿来了纸板,严丝合缝接在了副驾前的挡风玻璃。
“违反交通规则了。”卿丝幕提醒。
王勇:“没事,我们都这样,没人管的。”
“不安全,大哥,还是取了吧。”
“诶,好,”王勇动手卸了下来,言语间还是很友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