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
“哦什么哦,给我照亮!”
雨声令我不得不放大自己的音量,对于我的“颐指气使”,佩迪鲁乖巧得像只家养小仓鼠,这让我在怒其不争的同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哆哆嗦嗦地点亮了自己的魔杖,我则用无杖魔法为他湿透的衣服用了烘干咒,结果因掌握不好火候把他烫得跳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没太多经验!”我吓了一跳,真诚地向他赔礼道歉——说来惭愧,往日里就连烘干头发这种小事都是斯内普为我做的……停,不要走神。
“没事没事没事!”佩迪鲁不好意思地连连摇头,在这个过程中,他那几根头发已经快要干了。
突然,少女的尖叫划破雨幕,西南方向的天空亮起一串盘旋的红色火花。来不及为结束比赛的德拉库尔感到遗憾,我拉起被吓得愣在原地的佩迪鲁匆忙地向东北方向跑去,万一最先赶来救援的是麦格教授,这只小老鼠恐怕会被机敏的老猫猫当场抓获吧。
接下来的行程中,佩迪鲁真的多多少少提供了一些“帮助”:碰到海格的爱宠炸尾螺,他跳出来挡在我面前,反射回来的咒语差点燎光他可怜的头发(“要对准它的肚子!”我无奈地提示道);碰到提出谜语的斯芬克斯,他冲上来挡在我面前,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样子把斯芬克斯都逗笑了(“好了你退后——是蜘蛛,对吗?哦,谢谢您!”);碰到紧接着出现的巨型蜘蛛,他跳出来挡在我面前,被喷过来的蛛丝糊了一脸(“我数三二一和我一起丢魔咒……你问什么魔咒?你觉得呢?难不成还能是兰花盛开!?”);碰到行踪不定的博格特,他跳出来挡在我面前,于是,披着破旧黑袍的骷髅变成了面色阴沉满脸嫌恶的我——又或者是一位和我样貌相似的少女。
“彼得·佩迪鲁……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
“废你个头啊!”我把满脸惊恐的佩迪鲁推到一边,举起魔杖对准它,“滑稽滑稽!”
一本蝙蝠侠漫画从天而降,博格特幻化成的少女接住了它,脸上的鄙夷和厌恶瞬间转为欣喜。啪的一声后,她便和漫画里的韦恩先生一起离场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摊摊手,揽过佩迪鲁哆嗦的身板安慰地拍了拍,“我并不在意,另外,我认为你需要心理疏导。”
“薇,薇尔莉特,我……”
他没能说出更多的话,因为我突然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不是会时不时撞击树篱的大型神奇动物,也不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咒语或魔法生物,而是伴随着谨慎的脚步声的,一步一步前进的人类——是克鲁姆。
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点亮自己魔杖的同时将佩迪鲁无声地推向身后。他立刻会意,熄灭魔杖后安静地缩进阴影里,并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明明一点也不笨嘛。
“克鲁姆?”我对着前方小声喊道。
脚步声顿时加快了许多,转眼克鲁姆便从一道围墙后冒了出来。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摆在一个劲儿往下滴水,右边的裤腿缺了一大块,烧焦的味道还没完全被雨水冲刷干净。
“西斯特姆,”他对我点点头,表情有些疲惫。略一停顿后,他问,“你还好吗?”
“我还好……你受伤了?”我有些惊讶地将魔杖下移,他的右腿上面有道狭长的口子,应该是被炸尾螺尖利的尾部划破的,还好不算太深。“唔,没事,愈合咒应该可以……”
一时间我忘记了和克鲁姆作为竞争对手的立场,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把这个项目当做三个勇士之间的对决。但还没等我的“医者仁心”落实到位,面前这名患者就突然仰面倒下了,壮硕的身体落地后差点溅我一身泥水。
……这绝对是碰瓷吧?!有监控吗?目击者呢?
我愕然地回过头,而唯一的目击者——不,应该叫行凶者,他刚刚放下握着魔杖的轻微颤抖的右手,魔杖尖端隐约带着红光。一个阴暗的设想在我脑中一